太后卻又搖頭,「有用也不能耽誤了她,老婆子家有什麼好陪的?越是出眾的女兒家越不能總是留著,否則就是害她青春。正是鮮嫩可人的好時候,自當去伴她的夫君,小孩子家的,一路地長起來,情誼就濃厚了。家裡多留久了難免學了大人心眼,不如天真懵懂時候可憐可愛,耽誤他們少年夫妻互重互敬。如今天也好了,她與哀家的關係也坐實了,便該談談正事。這一陣子錦兒也帶那劉家孩子來了幾次,哀家仔細看著,也問過兩回話試探過,覺得甚是謙和有禮,人也清秀俊逸,心裡很有一些滿意。弓挽若沒別的意見,過了今日哀家就把意思知會給皇上了。」
弓捷遠沒有旁的話說,只管言謝,「辛苦太后娘娘!小臣感念娘娘恩德!叩謝太后娘娘疼愛婕柔!」
「上等貴女,自該有人出頭幫她挑選夫君,而不是尋常小戶女兒那般等著人來挑她。哀家願做這個媒人,談不上辛苦。你爹真的同意了此事嗎?」太后再次確認。
弓捷遠點了點頭,「之前就給家父捎去了書信,他老人家也給了回復,說憑太后做主。」
「這是信賴哀家,」太后感慨地頷首道,「那便越發不能輕慢,怎麼娶法怎麼嫁法,哀家都要跟皇上提一提的。你還年小,管不了這個,只等著當舅子便是。」
說話之間楊新進來報說侯爺到了,弓捷遠連忙站起迎接。
馮錦滿面春風地邁進門來,臉還未露聲已傳了進來,「我竟比王兄和捷遠到得晚,該死該死。」
太后笑著瞧他,嗔怪地道,「小孩子家,莫把死字掛在嘴邊,說了幾次,怎記不住?」
馮錦聞言便扇自己一個嘴巴,又笑著揉一揉,然後才給太后和穀梁初施禮。
穀梁初還他的禮,「是孤來得早了。」
馮錦笑吟吟地看看穀梁初,再用一樣的目光來瞄弓捷遠,「王兄與捷遠都是勤勉之人,總是遲歇早起地忙事情,錦自深知。」
弓捷遠聽出這人當面打趣,微微紅了些臉,當著太后的面不好多說,只嘀咕句,「哪裡比得上侯爺?」
因有穀梁初這般外男在著,弓婕柔並未陪在太后身邊,太后便問馮錦,「劉家孩子沒跟你來?」
馮錦答話,「今日是大節,洪飛自然要跟父母親人在家團聚。」
「那便坦然說話。」太后笑道,「弓府同意哀家做媒,明日便派楊新去給皇上送信兒,錦兒心中有數,不妨提醒提醒大小兩位劉大人吧!」
馮錦聞言撫掌大樂,「哎呀,這可是實打實的喜事,我先恭喜捷遠,回頭再去看洪飛怎麼樂法!」
弓捷遠只好謝他,「多蒙侯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