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守在旁邊的李願儒忍不住罵,「小矮子們實在噁心透了。」
弓捷遠轉頭望望窗外的天,「不只原野上的豺狼可怕,這水裡的惡魚也咬人啊!」
午後穀梁初推著弓捷遠去見世子,後者初次見著逐影,很是興奮,非要看看穀梁瞻騎馬。
小少年家樂得不成,只管圍住弓捷遠的步車,「千盼萬盼可算把你盼好了呢!不然我有什麼心思騎馬?」
谷矯已經知道王爺要和弓捷遠一起出海的事,因為身負護衛世子的重責無法追隨,心裡又是不甘又是擔憂,始終望著演武場上快樂馳馬的世子嘆氣。
「不是十分危險,」穀梁初反而安慰他說,「因在遠海,所處特殊,又不當真熟敵,所以鄭重了些。遭遇即戰,也不拖延,很快就見分曉。你素不會掩飾情緒,莫太沉重,累得瞻兒憂慮。他年紀小,來了登州就跟咱們難受,已夠可憐。」
谷矯就再心粗也能明白所謂「遭遇即戰」更是沒準的事,不由問他,「王爺那般愛惜小主子,他中毒時恨不能夠身代,這還沒好就去海戰,心裡倒能平靜了嗎?」
穀梁初淺淺地笑,「既勸不住,生死一處就是。此前就是不能身代,眼睜睜地瞅著,太艱難些。此番孤與捷遠時刻並肩,又不一樣。」
谷矯驚怔難言,呆了須臾方才嘆口氣說,「所以梁健要比屬下心安定些,總是能夠跟在王爺身邊死生一處,只做該做的事,別的都不想了。」
「各司其職。」穀梁初道,「孤若無你,卻把瞻兒託付給誰?」
谷矯不能抗拒這份託付,可也實在艷羨別人,梁健郭全,弓石弓秩和二十三衛都能跟去殺敵,唯有自己被留下了,這份職責便再重要,他仍遺憾,更生懸望。
至傍晚時,穀梁初硬把陪過穀梁瞻還去戰船上面看了看情形的弓捷遠推回了房,有些生氣地道,「再這樣孤就不縱著了!走路都沒力氣,非把你關起來,我們自出海去,參將大人又能怎麼樣呢?」
弓捷遠吃他威脅,好言好語地道,「莫要翻臉,已應下了這次聽我調度。」
穀梁初將他抱到床上,靠在旁邊嘆氣,「捷遠,孤是打算從此時刻與你在一處的,所以什麼都能商量。只你就不看重自己,也不在意孤的感覺?真能一路捐軀也就罷了,孤好好的,瞅著你總羸弱,心頭什麼滋味兒?」
弓捷遠聞言有些疼惜,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我們才不死呢!穀梁初,算著咱們相識也沒多久,之前我還想這想那,總沒全心全意,如今既認準了彼此,定要謀個長久,大好性命,憑什麼賠給那些壞東西呢?」
穀梁初聽得柔情深動,「那你先睡一睡。如今覺也不長,醒了再吃晚膳。」
弓捷遠努力挺起身體吻他,「我確實是有勁兒多了,先親一親再歇。」
穀梁初垂下頭去就他。
經過這一段的哺與被哺,兩個都會勾勾連連,再也沒有什麼高低強弱,只剩相濡以沫纏纏綿綿。
親了好一陣子,弓捷遠心滿意足地躺進床里,閉眼睡了。
第262章 待揚威諸般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