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粥見姜烈淵盯著自己出神,便咳嗽了一聲。
反正從他嫁人的那一刻起,節操什麼的都不重要了,余粥軟下聲音道:「我想喝水。」
罷了,姜烈淵好像還在發呆。
余粥攥了攥袖口,狠下心道:「夫君,我想喝水。」
姜烈淵頓時汗毛倒豎,腳步沒站穩差點摔一跤,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給他打水。
余粥一屁股坐在床上鬆口氣,反正喊個「夫君」又不要錢。
*
喝過水,余粥覺得燥熱的身體好多了,可是頭還暈。
他坐在床上,姜烈淵就站著。
忽然姜烈淵道:「你知道現在要幹什麼嗎?」
余粥放下水瓢身體一僵,新婚之夜要幹什麼他當然知道。
雖然他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甚至不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但好歹入鄉隨俗,也是人家姜烈淵救了他又娶他,在這個時代已經合法了。
「真的要嗎?」余粥不由得緊張,咬了咬殘留著口脂的下唇。
他今天身體不舒服,但在新婚之夜拒絕姜烈淵的話,萬一他一生氣把自己這樣那樣怎麼辦?他塊頭這麼大自己也打不過他。
余粥委屈,站起身緩緩脫下衣服,香肩似籠紗。
姜烈淵一口水沒把自己嗆死。
余粥眼圈更紅了,到底要怎麼樣嘛,他對自己還不滿意?
「我咳咳咳…我的意思是說,現在夜深了要睡覺了咳咳咳!」
姜烈淵把自己憋出內傷,古代的哥兒都這麼開放嗎?
余粥聲音顫抖視死如歸道:「我知道,你輕一點對我,我怕疼。」
「我說的睡覺是真的睡覺!兩眼一閉的睡覺!」
余粥遲疑,穿回衣服。
姜烈淵本人要吐血的程度,但思考片刻,怕余粥覺得自己是嫌棄他,只好硬著頭皮道:「那個事情…以後再做,你今天身體不舒服就算了吧。」
余粥才明白過來是自己思想不純潔。
他又小聲地道了句謝謝。
初秋的夜裡已經有了些涼意,硬邦邦的石床既沒有被子也沒有褥子,只覆蓋著層灰色的軟布。
余粥躺下後很自覺地往裡挪了挪,給姜烈淵讓了半塊兒位置。
「不用,我睡地上就好。」姜烈淵兩指一掐滅了燭光,朝角落裡的干稻草走去。
他還想說些什麼,可見姜烈淵已經合上雙目,便也不再多說。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