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霽:「……」
這人還記著上一次中秋節的那點小矛盾呢。
電梯門適時打開,打破了靜默的氣息。
謝知聿看了眼外邊的長廊,「秦洋在哪裡?」
林嶼霽:「在1001,最里側。」
謝知聿:「嗯。」
一路進入房間時,總統套房內的人還沒有醒來。
林嶼霽去了一趟衛生間,謝知聿留在床側。
謝知聿身上有著和林嶼霽一樣的淺淡木質香,很有辨識度。
男生還躺在床上,合著眼皮,凝著眉心,似是睡得不安穩,察覺到有熟悉氣息靠近時,才隱約多了別的呢喃。
「……哥。」
謝知聿盯著那張臉,眼底藏著淡淡的冷。
他思緒控制不住的回憶起當初對方的挑釁和樓底下聽到的那些揣測。
林嶼霽從洗手間洗完手回來,看到的便是謝知聿接走了自己本來的活,神色陰鬱地幫秦洋測量腋□□溫。
林嶼霽:「?」
畫面有點詭異。
大概是上一回兩人暗戳戳鬧矛盾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導致林嶼霽有點不習慣這種疑似和諧相處的情況。
嗯,單方面的和諧。
男人板著臉,努力不碰到對方的任何一處肌膚,身上涼颼颼地往外冒冷氣。
取出體溫計,他沉著聲道:「36.5℃,體溫正常,他沒有發燒。」
林嶼霽看了眼,被子往下滑了一點。
謝知聿扯了上去,「可以了嗎?」
林嶼霽:「……走吧。」
新房間就在隔壁,換過去很快。
謝知聿一進門便去了洗手間。
林嶼霽知道他對不熟的人有點潔癖,大概率還是因為堅守著自己的那個觀點,從而希望他和秦洋接觸少一點。
洗手台處清澈的水流汩汩,淌過男人寬厚修長的五指,留下晶瑩的閃光和冰涼的溫度。
謝老師的手哪怕不做實驗也很漂亮。
林嶼霽幫忙遞給他新的毛巾,又道:「謝知聿,你幼不幼稚。」
謝知聿接過,擦了擦手,垂眸不語。
男人垂著眼,手的骨架很大,手背寬厚,薄薄的一層青筋如欲迸發的山火,積蓄在淺層的肌膚表皮,上面沒有了曾經實驗灼傷的傷口,乾淨又好看,倒是中指處因為用多了筆,有一處明顯的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