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茗先被手機吵醒,模糊中他沒有意識到是盧詩臣的手機,下意識的就直接將手機拿了起來,看見屏幕上顯示的梁昭的名字——難道真是醫院有事情?雖然手機拿在手上之後,李松茗很快意識到是盧詩臣的手機,但是看見梁昭的名字,他便也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接通之後,他還沒有開口,電話那頭已經先說起了話:「詩臣,雖然這麼晚打擾你不太好,但是——」
李松茗覺得有點耳熟,一時沒有聽出來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但是顯然不是梁昭。他問道:「你是誰?」
聽到不是盧詩臣的聲音,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後很快又說道:「盧詩臣在你身邊嗎?恐怕要麻煩他接一下電話。」
這時盧詩臣也醒了過來,他靠過來,靠在李松茗的肩膀上,將手機從李松茗的手裡抽了過來,他顯然還是不甚清醒的,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是我的電話嗎?」他揉了揉眼睛,眯著眼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後,將手機放到了耳邊,「梁昭?什麼事?」
「不是梁昭。」李松茗輕聲提醒,而盧詩臣接起來電話之後,隨著電話那頭的人報出了自己的身份,李松茗也想起了那個聲音是誰。
「詩臣,我是周棋。」
因為李松茗和盧詩臣距離很近,便也輕易聽見了電話對面的聲音,知道了此刻打電話來的人的身份。他只和周棋見過兩面,聽筒還使得周棋的聲音微微變了形,所以李松茗最開始並沒有聽出來。
「周棋?」盧詩臣微微皺眉,原本還有些含糊的聲音立刻變得清明起來,他從李松茗的身上支起身體,「梁昭的手機怎麼在你手上?」
「我們在熒島,他喝醉了。什麼胡話都說,就是不說自己住哪裡,還不許我給方城月打電話問——他手機里都沒有方城月的電話。」
盧詩臣伸手按下床邊的按鈕,打開了燈,聽著周棋在電話那頭繼續說話:「雖然這小子現在沒有以前可愛了,但是過去好歹還叫過我一聲棋哥呢,我總不能就這樣把他隨便扔在店裡……想來想去也只能打給你問問了,你應該知道他住哪裡吧,就想著問問你,我做件好事,給他送回去。你又不肯給我你的電話號碼,我只能哄著梁昭打開手機給你打了。」
電話那頭還隱約傳來梁昭的聲音,不知道在鬼哭狼嚎什麼,周棋的聲音是親昵而熱絡的,盧詩臣平靜而淡漠地聽著他說完,然後說道:「我過來接他吧。」
掛了電話之後,盧詩臣便準備穿衣起身。
李松茗拉住他的手臂,說道:「盧老師,我去吧,不就是接梁醫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