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鏡中倒映出的征十郎,卻並不猶疑低落,反而更顯堅定。
這讓我抿了抿唇,按耐住說話的想法,認認真真地聽他繼續講述下去。
我也沒想到,期待已久的互換故事,居然會來的這麼突然,又這麼順理成章。
「母親走後,父親幾乎不怎麼跟我溝通。我們主要交流的內容只有,今日勝負如何?」
「對著小朋友聊勝負,是不是有些奇怪?不過,我也清楚,這是我作為赤司征十郎,在承擔了這個名字之後,必須接受的義務。」
「承擔赤司之名,就不被允許失敗。我不希望讓父親失望,為了保留參與社團的權利,只能更努力……更努力……更努力……」
可哪有這樣的父親……
明明看著也很在乎赤司征十郎的母親,怎麼對於兒子,就僅僅像是個可以繼承家業的工具人?
和我的父親……
其實也有幾分相似,不過更劍走偏鋒。
只是非要這麼論,那五條老師,也同樣是萬眾矚目之中誕生的御三家之一的五條家神子。
可從五條老師口中,以及行事作風也能看出些許,五條家基本是在放任著五條悟。
「國三的時候,籃球部的大家成長迅速。一瞬間,我有種無法繼續和他們並肩的錯覺。」
征十郎,明明已經足夠優秀了,卻還被壓著向更優秀的方向前進,連喘息的時間都所剩無幾……
籃球,或許是那時他得以逃離的烏托邦之一,但這樣的烏托邦,也被無情打破。
「征十郎,真的很厲害呢。」
我微微仰頭,認認真真地稱讚他。
但是,也真的需要停下來休息與喘息。
他笑笑,似乎說的是別人的故事:「嗯。那時確實是幾乎沒什麼空閒時間。不過,你放心,父親已經不再能約束我了。」
我:?
他輕描淡寫地開口,動作一絲不茍地為我擦拭:「目前我掌握的股權,算算應該也有近20%吧。最近比較忙,沒太算過,和父親,多少是能好好說話的數字了。」
其實我原本是不太懂這些金融上的東西的,但好巧不巧,七海建人脫離咒術師身份的時候,就是乾的這一行。
我聽他辱罵領導的時候,提過幾嘴。
所以現在也大概知道……
「也就是說,你已經是大股東了!?」
赤司征十郎失笑,顯然不太在意:「只是串數字,論真金白銀,可能還沒遙多呢。」
我:……
霸總的自謙,向來也都是不同凡響的。
那是真金白銀嗎,那是他分分鐘流轉的上億現金流,這才是不能隨便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