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發泄,不需要任何回答,可李素節依然一次一次、認真地回答她:「那只是寵愛。寵愛並不是愛。」
「是了,寵愛。」昭昧勾了下嘴角:「他是夠寵愛我了。」
李素節見她情緒漸漸穩定,抓住她的手,正對她的目光,輕聲說:「那樣的人,沒必要放在心上,你的心,該放在更遠、更寬廣的地方。」
昭昧看著她,片刻,回握她的手,用力說:「是。」
她露出堅硬的笑:「從他要殺我的那一刻起……他就該死了。」
李素節鬆了口氣。
那段過往本該是最深的隱患,從前昭昧死死將它壓在心底,而現在,她終於強大到能夠恢復記憶。
李素節想,這或許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吧。
她也就欣慰地笑了。
記憶恢復還是帶來了一些影響,昭昧越發不待見潁州來使,已經不耐煩她們繼續停留,按計劃要盡地主之誼,現在只想打發她們滾蛋。
但她見了兩個舅舅,還沒有見宋含熹。
李素節很快安排妥當,昭昧便與宋含熹相見。
還沒有走到大廳,她先在使者當中見到了熟悉的人,不由自主停下腳步。
那是個二十餘歲的男子,一身戎裝,卻與尋常士兵兩樣——他斷了一條左臂。
這左臂的確惹眼,但昭昧率先見到的,是他的臉。
他也見到二人,笑著招呼:「公主,好久不見。」
梅五。
幾乎丟進記憶的故紙堆里的人。
使者們到達的時候,李素節已經見到了他,也打聽了情況。
當初遭遇追殺,梅五帶領侍衛牽制敵人,後來再沒有趕上,她們以為梅五死了,實則因為敵人追得緊,他不敢去見她們,和剩下幾個兄弟躲了幾日,終於擺脫了敵人,卻也失去了她們的下落。而他那條手臂就是那時候傷的,因為來不及醫治,傷勢惡化,只能截掉。
這些李素節已和昭昧說過,可昭昧見了他,仍驚訝道:「你竟沒死。」
這話怎麼聽都像在挑釁。梅五尷尬,正要將經歷重述一番,昭昧又突出後半句話:「怎麼卻出現在這裡?」
話中敵意分明。梅五隻能當做不知,又要回復。
昭昧再度截斷,輕笑一聲:「是了,你本就是賀濤的人。」
梅五幾次說不出話,索性不再言語。
昭昧便道:「看來,此番是你的將軍派你來與我們追憶過往。」
她們曾一同歷經生死,潁州派他前來,也是如此考量,但那些回憶卻在昭昧的譏誚聲中煙消雲散。
昭昧道:「賀濤自己不來,大約是攻打汝州,脫不了身吧。總不會是覺得無顏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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