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殿下,他無論經受怎樣的拷打,都一口咬定他們幾個是想為蔡大人報仇……」
白龍飛話沒說完,只因沈子梟忽而笑了一聲:「那便是什麼都沒問出來了?」
本是含笑說出的話,語氣也並不冷淡,可白龍飛還是嚇得心一咯噔,撲通便跪了下來:「殿下英明,楊先生也說,蔡君充當初口口聲聲是受恭王指使,那麼刺客一口咬定是為蔡君充報仇才來行刺,背後所指不言而喻,而太過明顯的指向,反而讓真相更加撲朔迷離,問是問不出來了,如何處置刺客,還求殿下示下。」
「沒用的人殺了便是,還需來問孤?」沈子梟淺啜了一口茶水。
白龍飛只聽他語氣淡淡,卻殺伐果斷,不由垂首沉默。
謝緒風見狀,只一笑:「楊先生和孟大人當然知道該殺,人家是來問你怎麼殺。」
白龍飛向謝緒風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沈子梟攥著茶盞的手指更緊,卻搭下眼帘,如常答道:「讓他嘗嘗鮮血流盡,慢慢死去的滋味。」
白龍飛抱拳道:「卑職這就去辦。」
他說著就下去了。
沈子梟卻伸手摁了摁鼻樑,微嘆說道:「那日刺客以事先排練好的陣法圍攻我,我竟從中看出了梁國鴻鵠軍的影子。」
謝緒風心中猛然一顫,幾乎要失態:「殿下是說……獨孤曜靈?」
沈子梟掀起眼皮,鷹隼般銳利的眼眸,閃過一絲殺氣:「將近六年了,她還真是賊心不死,屢次鑽空子想暗殺於我。」
謝緒風已是心中驚駭,久難平息。
獨孤曜靈在被沈子梟毀容滅國之後,便在黑山盤踞,多年來屢次行暗害之事。
謝緒風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沈子梟十六歲那年,崇徽帝在萬壽節遇刺,沈子梟護駕被封為定王,之後卻被恭王一黨散布謠言,說刺殺事件乃是他自導自演,故被褫奪王號,幽禁南宮。
那時的刺客本是獨孤曜靈所派,崇徽帝只是誤傷,沈子梟才是目標。
故而謝緒風並非因這早已發生許多次的刺殺而激動,只是在意獨孤曜靈背後的意圖。
謝緒風喃喃開口:「背後之人既然屢次提及恭王,一定是想作壁上觀,看殿下和恭王鷸蚌相爭。若殿下果真確定那些刺客是梁國殘部,那麼只怕此人已和獨孤家聯手,我們在明,對方在暗,無論如何都是腹背受敵。」
沈子梟眉峰微微一動,幾多玩味:「獨孤曜靈幾年前就是我的手下敗將,幾年後又能翻什麼天?既然聯手,也省得我一個一個去對付,一併殺了倒也省事。」
至於沈子桓……
誠如謝緒風所言,背後之人不過是想看鷸蚌相爭,好坐收漁翁之利。
那便遂了此人的意。
如果他和恭王斗得更為激烈,反倒會使背後之人放鬆警惕。
既然起風了,就讓風雨來得更猛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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