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堯:「那你是要去北京嗎?」
「我這成績,去北京能考什麼學校?」
蘇堯摸了下鼻子,「末流三本,或者大專。」
楚絨說:「那我為什麼還要去呢?」
蘇堯看著面前的托福考題,「楚絨,這半年來, 我一直有個問題藏在心裡。」
「你挺能藏。」楚絨被他說笑。
「你考那麼點分數, 真的都是認真考的嗎?」
「不然呢。」
蘇堯探究地扭頭,靜靜地陳述著近期觀察到的事實, 「你逃課從不逃主課, 正確來說是不逃新課。有時候路過你們班, 我發現你總會拿著新教材看。其實, 很多題你都會做吧,只是不想做。物理化學不算總分, 所以你都考得不錯。語數外,就是隨便考考,很多題都答得驢頭不對馬嘴。特別是英語,一看很多就是瞎選的。」
楚絨打斷他,「小聲點,有沒有點素質,在圖書館講話這麼大聲。」
蘇堯不解:「為什麼要這樣?你不想上大學了嗎?」
楚絨與他對看著,並不說話。
蘇堯接著說:「因為錢嗎?我可以給你,不用還的那種。」
「蘇堯,你幫人幫上癮了嗎?真當自己是什麼救世主了。」
「你就當我錢多,我有個怪病,見不得人不學習。」
楚絨無語了,「別替我擔心了,還是管好自己吧。等畢業,我們也就沒有關係了。那十萬塊錢,我會還你的。」
蘇堯愣了愣,了解楚絨的脾氣,沒再說。最後,還是反覆跟她確定,「那你說要好好學習,是真的嗎?」
「真的真的,小心點你第二的寶座,說不定下次就是我的了。」
「有本事你就來。」
楚絨嚼著嘴裡口香糖,隔著帘子往外看。
她剛才對著段橪發了一個瘋,還被蘇堯看見。話里的真真假假,自己都分不清了。只有一點,段橪從來都是沒錯的那個。
不管段曉梅與楚健如何,段橪都沒錯。
段橪當初被楚健領養,摻雜了很多私心在裡面。他被楚健從新疆帶到南京,想必也滿含希望,期盼著能如家一樣的地方。可剛開始,受到楚絨的不待見,甚至說得上是欺負。後來這個家又分崩離析,他始終都是默默承受的那個。
如果段橪不拿棍子打向楚健,或許噩夢不會結束,段曉梅也不會這麼依賴他。
所有事情的發展有跡可循,可又無處可解。每一個節點,都沒人能預料到,卻要不加怨言地承受。不然就是不成熟,就是沒用,就是活該。
段橪做得很好,所以他到時候就可以飛走了。既然要飛就要飛得遠遠的,不加留戀的。別總是回頭,總回頭的人什麼都得不到。
蘇堯猜中了部分,楚絨不學習不是因為不想上大學,正是想要上,才要尋求突破。她要考得出乎所有人意料,吸引來關注,才能順利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