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飛燕輕盈落在號舍間,卻未引起任何人的留意。
左側號舍的考生似乎染了風寒,咳嗽不止。杜長蘭眉頭微擰,少頃無奈的嘆口氣,然而不多時他鼻尖嗅聞一股焦味,迅速檢查周身,皆無問題,那只能是旁側……
杜長蘭拉響鈴鐺,官兵喝問:「何事?」
杜長蘭道:「官爺,勞你瞧瞧左右哪個號舍著了。」
官兵面色一肅,很快左側傳來動靜,兩名官兵迅速架著考生去醫棚治療,杜長蘭這才看清對方通紅的臉。
隨後官兵將此事上報,考生病重,腳邊炭盆舔舐衣物,差點將號舍點著了,所幸及時發現,沒釀禍事。
那名官兵怕被怪罪,隱去了杜長蘭的作用。
傍晚時分,天色將暗未暗,此時貢院還未點燃火把,似被霧籠罩一般。
杜長蘭聽聞一陣撲棱聲,頓了頓,他擱下筆,將一應捲紙收攏。
這一次離開貢院時,杜長蘭發現在一眾疲憊的考生中,有幾人格外張揚,與同行者談笑風生,仿佛已經金榜題名。
他收回視線,在馬車邊與崔遙和陸文英匯合,陸文英還好,崔遙肉眼可見的憔悴。
回程途中,崔遙靠著車壁一言不發,無神望著在風中飄搖的車簾。
杜蘊默默給崔遙倒了一盞溫茶,崔遙眸光動了動,半晌才看清眼前少年的面龐:「蘊兒……」
杜蘊溫和一笑:「伯伯喝點水吧,會暖和些。」
崔遙眼眶濕潤,目光掃過杜長蘭和陸文英,哽咽道:「春闈甚難,我有心無力也。」
這也是為何崔大郎一力支持弟弟來上京走一趟的緣由,不親自淌一次春闈這條河,崔遙仍會抱有僥倖。
只靠求神拜佛,考不上進士也做不了官。
杜長蘭微微一笑:「此話為時過早。」
車輪滾滾行駛,街上嘈雜湧入車間,崔遙都聽不見了,他激動的抓住杜長蘭的手:「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還有機會?
杜長蘭垂首正視崔遙的眼睛,認真道:「第三場還沒考,你怎麼能說難。」
崔遙表情出現一瞬間的空白,杜蘊默默放下茶盞,陸文英別過臉去:他就知道。
杜長蘭拍拍崔遙的肩,「念書這件事呢,從來是開頭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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