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方才之事,誰還看不出是有人在刻意針對欽天,或者說,在借與姬瑤關係親近的人泄憤。
「謝了。」陳肆看著陳雲起,抹了一把嘴上的血,開口道。
他本不用這麼早站出來,但如果陳雲起不站出來,再來一個有意針對的對手,陳肆大概只能在失去意識後被抬下場。
只是這樣一來,壓力就都到了陳雲起身上。
他的修為還不如陳肆,或許下場會比陳肆現在情形更慘烈。
陳肆的心情有些複雜,他看著陳雲起,未曾多言,只乾脆向明法派長老道:「我認輸。」
這三個字出口,陳肆像是突然被卸去了全身力氣,他只覺眼前有些模糊,身體緩緩向後倒了下去。
呼吸聲沉重,望著上方碧藍天幕,陳肆只感到五臟六腑都在抽痛,不過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原來也不是那麼沒用啊。
實在沒有力氣起身,陳肆就地滾了幾圈到了擂台邊緣,如耄耋老人一般慢吞吞地爬了下來。
他也想來個更有氣勢的退場,畢竟今日算是他難得的高光場面,但……
陳肆苦著臉想,太痛了,他還是悠著點兒吧。
他有些滑稽的舉動不免引來一陣輕笑,不過並不帶什麼惡意。
就在陳肆翻下擂台的這一刻,機括聲響起,變故突生。
無數根細如牛毛的毫針從背後疾射而來,姚靜深和封應許變了臉色,厲聲道:「小心!」
早已力竭的陳肆轉過頭,瞳孔微微放大,全然不剩閃躲的力氣。
是淮都鄭氏的暴雨針。
第一波針雨來得太快,瞬息已經到了陳肆面前,他腰間亮起刺目白光,那枚白玉棋子碎裂開來,形成一道薄霧,融沒了將要落下的毒針。
隨即封應許未加猶豫,反手將刀擲出,接踵而至的針雨撞在刀刃上,發出刺耳聲響。姚靜深的靈力也隨之而至,形成一道光盾,護在了陳肆面前。
但靈力碰撞產生的餘波還是將他掀飛,他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姚靜深快步上前,靈力探入,確定他並無性命之虞才暫時放下心來。
但陳肆身上除了大大小小數處外傷外,體內筋骨臟腑也有了暗傷,若不能及時治癒,必定會影響以後修行。
如果不是陳肆在逼到極限時爆發,將青年打下擂台,實力受到碾壓,如此屈辱之下,陳肆之後可能會一蹶不振。
但姚靜深還是同意陳肆參加這場比試,在教導陳肆這些時日,他已經敏銳地察覺他心境上的問題。
對自身的懷疑和猶豫,最終只能靠陳肆自己擺脫。
現在看來,他的傷沒有白受。
另一邊,封應許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人,提刀要找青年算帳,卻被明法派長老攔下。
「封長老,你身為學宮客卿,如何能對弟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