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也難得一見如此狠毒的父親吧?」
「我算聽明白了,那三什麼五什麼,就是讓子女媳婦把當家人供起來唄?我們老百姓可過不了這種日子,別吵吵就不錯了。」
「原來官爺們過的是這種日子啊?那家裡的,倒是有些可憐……」
官爺們的家眷自然不是全部可憐的,朝中的大人其實心里都清楚,禮法與律法不同,他只是一道無形繩索,最適合用來捆縛他人,好叫他聽話乖從,讓自己省心如意。
而顯然,繩索不能無差別地捆住所有人。
同一種麥子,能養出百種性情,這樣的百姓,即便不懂書經典義,卻也在生活中,感悟出了自己的道理。
堂外,他們幾乎都在說,不應該輕判,
堂內,關延禮面如死灰,他看著關無艷,不言不語片刻後,怪異地牽起了嘴角。
周遭人影淡去,視線里只剩一個人,他張了張口型,無聲對關無艷道:「雜種。」
他嘿嘿怪笑起來,而後垂首,接受了他將死的命運。
第55章 過往
與關延禮的反撲掙扎不同, 金孝輝的登場與收場,俱是平平淡淡。
從他書房中搜出的書信,被無辜抓捕的人證村民們, 快馬送來的貪贓枉法強占民田冤逼人命等證詞……
金孝輝老老實實磕頭, 認下一切罪責,趙府尹當堂宣判秋後處斬, 案是鐵案,就算遞到刑部覆審, 也不會改變他的結局。
此刻他心中只剩慶幸, 慶幸這條命捨出去, 好歹家裡人能活著, 不是那些受他寵愛過的妾室, 而是許久不曾見面過的娘子孩兒,他真正的家人。
兩人被押送回府衙大獄, 重又關進了那小小牢房。
金孝輝縮回習慣的那個角落, 竟詭異地生出安心放鬆的感受。
突然他抬起頭,看向一直僵站不動的關延禮, 嘆口氣後他道:「關弟啊, 你竟參與到私船違禁一事中, 當初不帶我發財, 今日我多謝你當初不帶。」
金孝輝再道,聲音幽幽飄在狹小牢獄的上空:「你, 怕是活不過今晚。」
「同鄉一場, 你若還有話,我盡力在死刑來之前, 想辦法托人給你帶回北邊去。」
關延禮口中輕笑幾聲,音調里皆是諷刺意味, 他說:「還能帶給誰?我的家人,正在那公堂之上,欲摧損我意志,要毀滅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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