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輕鬆,蒯徹心中暗叫僥倖。他已經聽出來了,韓信本來已經快要發兵去攻打聊城,他要再來晚一點,就只能舍了這樁功勞,先投入麾下再找立功的機會了。
兵臨城下時再入城勸降,他就不再是中立的身份,田儋怕了還好,要是因逼迫過甚而決意反抗,說客的性命能不能保全也是兩說。
他倒是不怕。蒯徹天生就有種喜好在刀尖上騰挪的脾性,多少有點喜歡給自己加難度。就是少了這樁功勞,入齊不能一鳴驚人,不免叫人不快。
此時他哪肯再耽擱,起身道:「為免誤會,我願先行一步,將君上誠意告之狄公。」
「也好。」
不過說是先行一步,又哪能讓蒯徹真的起身就走,韓信請他休息一夜,正式任命為行人,負責外交事宜。
如今韓信一家在臨淄的齊國王宮居住,官制沒有大改,地方上大體依著秦國原有的官吏體制,朝中則是揉和了秦楚齊的官名,說實在的有點亂,也正議著準備改動。
蒯徹明顯是縱橫家一派的人物,齊國當年負責外交事務的官職有諸侯主客、行人、謁者這幾個。諸侯主客更多負責的是禮儀性事務,行人倒是更合蒯徹身份。蒯徹也不在乎官職,這次見面驗證了他的想法,他已經拿定了主意。
如今諸侯復立,趙王歇是張耳和陳餘剛剛扶起來的君主,不說是不是傀儡,反正顯然也沒有作主的能力,無非安然高坐,給趙國臣民做個旗號罷了。
楚王熊心更不用說。張耳陳餘既不是趙人,又不是貴胄,不保著趙王歇他們也沒甚底氣在趙國執政。不然也不會在武臣死後還要再立一個趙氏了,他們跟趙王還可以算得上是合作關係;項梁卻是在楚國末期力抗秦軍的項燕之子,論人望和名聲完全可以死死壓住熊心,讓他只能做一個傀儡。
但蒯徹多方打聽,知道熊心也不是個簡單人物,牧羊長大,竟比那趙王韓王那樣的貴公子還多幾分心機。雖說是項氏的傀儡,但有了「王」的名義,在當下之世仍然有幾分說話的餘地,他不能明著對抗項梁,但他在小心翼翼地試探項梁,尋機用楚王的名義拉攏人手。蒯徹判斷,要是項梁出點事,這位楚王說不定與項氏就要有一番爭鬥。楚國不但不穩,還有內亂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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