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太入神,陳平掀簾進來,在對面坐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忙放下書,心疼地打量著自家兄弟:「塞外的風真是厲害,才幾個月,臉色都不好了。」
陳平原本是高大白皙的美男子一個,如今依然高大俊美,但已經不那麼白了。他微微一笑:「不打緊。只是讓兄長也過來辛苦,弟心中著實不安。」
陳伯連連擺手:「我過來能幫你什麼,我只會種田。是我自己也想做個官吏呢,虧得你告訴我機會。」
兄弟二人不由相視一笑。陳伯說的也是真心話,他年輕時一心供養兄弟,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愚笨,陳平聰慧,家族的興盛要靠這個兄弟。
不然,固然他確實愛護幼弟,但若是陳平沒有讀書的天賦,那當然要早早教兄弟稼穡之技,以後才能安家立業啊。
早在去年冬季里,諸侯會盟之後整軍備戰的時候,陳平就請了假,急急趕回來找兄長說話。陳伯至今還記得自家兄弟沉靜的面容和與之不符的仿佛在燃燒的目光,告訴他可能要在塞外設郡,而自己會爭取成為這個新郡的郡守。
陳伯有什麼說的,當然是支持了,但是他不懂為什麼陳平要特意回來說這件事。
「大兄,齊國這兩年就會出現考舉與薦舉並行的情況,薦舉遲早會廢除,便是如今尚可,大兄並沒有特殊的才能,我也不方便舉薦你為吏。」
陳伯當時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又是高興兄弟記得自己,又是怕他亂來:「我做什麼吏,我什麼都不會。」
「大兄靠辛苦耕種供養我讀書,如今新置的家業也蒸蒸日上,又通識字算術,怎麼能說什麼都不會呢。」陳平笑著誇讚,把陳伯講得臉都有點紅了,除了擺手不會說什麼。
陳平仍是真誠地道:「在齊國,大兄確實做不了官吏,我強行舉薦,一來於我不利,二來大兄難以勝任,也容易惹禍上身。但塞外新郡就不一樣了。與胡人為伍,終日腥膻,又要防著匈奴反叛。到那裡為官做吏,許多人畏之如虎,我自薦為郡守,再舉薦兄長,自然不會惹來非議。」
陳伯沒有多猶豫,把孩子托給妻子照顧,和陳平推薦的張氏的兩個舅兄一起來到了燕北郡。
他以前沒有在鄉間為吏,難道是不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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