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並不否認她的觀點。畢竟在《商君書》中還說了,獎賞會讓勇敢的人更加勇敢,由此來說獎賞未必是件壞事。
他並沒有順著江寧的話題說下去,只看向她好似感嘆一般:「你的目光似乎總是停留在黔首身上。」
「大概是因為我以前就是一個平民?」江寧笑了一下,「所以物傷其類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平民的身上。」
「很多人都會嫌棄自己的出身,一旦可以脫離原本的身份,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脫離,並忌諱別人提起自己的出身,甚至瘋狂打壓同樣出身的人。你好像不在意。」嬴政似乎想起了誰。
「為什麼要在意呢?黑的不會變成白的,出身不會因為忌諱而發生改變。忌諱只會讓自己故步自封,無法自在。」江寧托著臉頰,半側著身子,看向嬴政,「我又為什麼要把自己陷入自苦的境界呢?」
嬴政注視著江寧有一會兒後,說道:「你總是這樣。」
江寧回以笑容。
嬴政慢慢地仰起頭看著星空,淡淡道:「若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樣看得開就好了。」
江寧順著嬴政的目光看向星空,疏遠而寧靜,讓人的靈魂得到短暫的自由。
關於嬴政睡不著的原因,她也有所猜測。能讓他煩憂的只有趙姬。今日昌平君的話又一次戳中了他未癒合的傷疤,心口的疼痛令他無法安眠。
剛滿二十歲的年輕人,在現代還是上大學的年紀,就要承受這麼多也是辛苦了。不過生活是不會因為誰可憐就對誰手下留情的了,在這之後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
江寧望著閃閃發光的星星在心裡嘆了口氣,也是時候告訴嬴政趙姬和嫪毐的私情了。嫪毐是分化趙姬和呂不韋關係的關鍵,嬴政此刻需要這個關鍵。
只是,江寧側目看向望著星空的嬴政,只是有些不忍心看到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因此再次傷心而已。
「怎麼了?」嬴政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緩緩地轉過頭。
江寧輕聲道:「我只嘆秋風蕭瑟,總惹來無盡寒山意罷了。」
晚風呼嘯而過,捲走了地上的枯枝敗葉,扯斷了秋菊,慘澹的花香斷斷續續的縈繞在庭院中。
第二天一早,江寧正在準備茶水,一會兒好帶人端給正在議事的眾人。隱約間聽到有人提到了鄭國渠民夫的事情,她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朝堂之中竟然還有人跟她有著同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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