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輸了十多局以後,她稍微有點挫敗,但仍然幹勁十足,想換個策略,開口跟他商量。
他收回了一點神,點了下頭,「可以啊。」
他把棋子一放,等著她下第二顆。
她滿心都是想贏他,挫一挫他的銳氣,但是從始至終,她絞盡腦汁,謹慎再謹慎地想好了下在哪裡,落下棋子後,他隨手一放,贏得輕輕鬆鬆,毫不費力。
換了後手也一樣,他贏得反而更輕鬆了,她全程都在跟著他的節奏,堵他的棋像在亡羊補牢,沒有一點作用。
不過有一點很好,他很耐心。
不管她思考多久糾結多久,他都不會催,不像別人,多思考個一分鐘就開始在旁邊催著你快點下,生怕你多想一會兒就看透了他的棋路。
他耐心得好像就算她思考一個晚上都會等,無所謂多久。
倒不是他脾氣有多麼好,而是因為不管想多久,他都會有破解的方法。
他就這麼厲害嗎。
一點點勝算都沒有。
下了很多局以後,她也終於認清了實力差距,她隨手一放,「就這兒吧。」
沈既白回神看了一眼,似乎有點詫異,微微抬了抬眉,「你這跟認輸有什麼區別,我這邊兩條線你不管了?」
「管也沒用,反正你還會有第三條第四條第五條,堵不完。」
「不想讓我認輸了?」
她垮著臉說,「你以為我是不想嗎?」
沈既白低笑了一聲,「讓我認輸不難。」
她眼珠子一轉,決定虛心請教:「怎麼才能做到。」
可是這次他沒有回答,只是低眼收著棋盤上的棋子,說著不相乾的話:「不想下了就不下了吧。感覺到困了沒有,要不要回去睡覺。」
她靜靜地感受了幾秒鐘,「好像不太困。」
「剛剛在玩當然不覺得困,回去躺著吧,躺一會兒應該就能睡著了。」
「……哦。」
怎麼這就開始催她走。
棋子被他骨節有力的手指抓住,但是松鬆散散任由棋子從手指間落下,落進棋盒中清脆叮噹響。
他裝著棋子,她仍然坐在對面,他問了句:「想跟我說什麼。」
「我昨天晚上就看到你了。」
「嗯。」
「你也失眠嗎?」
「差不多吧。」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