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向她,「還有什麼。」
或許以後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跟他好好說話了吧,那一晚她是那樣想的。認識他的這一年,幾乎很難有平和相處的時候,在那個落雪的晚上逃走後,他們的交集也在此中斷。這半個學期他沒有幾次在學校,但是給人一種感覺,其實這才應該是他的常態生活,他們本就不會有什麼交集。
這個夏天過後就要重新分班了,他明天就要回北城了,也許這是最後一個能夠心平氣和把話說開的夜晚。
那時候,她是這樣想的。
「還有,我應該向你道個歉。」她站在桌子的對面,看著他側過臉的眼睛,「元旦節的那天,我說的話也太重了,我後來想過,那天你其實應該是好意,因為那天你雖然說是陪你一天,但那一天都是我感興趣的東西,儘管不明白你為什麼這樣做,但我應該謝謝你的好意,我那天說的話也很不對,但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跟你說句對不起。」
聞言,他很輕地笑了一聲,他笑起來很好看,眉眼傲慢難馴,隨便一笑都像高高在上的神佛低頭慈悲,但在他的笑里,看到的是落寞和自嘲。
他仍然側著臉,漫不經心坐在那裡的姿勢,靜靜看著她,「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因為,我感覺那些話可能還是對你帶去了一些不好的情緒。」她解釋道:「這裡是你的家,其實你不用為了顧忌我而避得那么小心翼翼,要避開也應該是我自己躲起來。」
這兩天他儘可能地跟她少接觸少說話,都不難看出他的意思。
在給她的交代里,也是反覆強調他不會回來,所以她可以安心。他恐怕還是被她說的那些話傷到了,但那個時候她也是情緒不好,說話太重了。
可是在她解釋以後,沈既白只是平靜地說:「本來就是我做得不對,你討厭也是應該的,用不著你說對不起,應該我說才是。」
她錯愕,他居然會這麼想。
她有點無措,連忙反駁,「不——」
「江彌。」
他開口很輕,打斷了她受寵若驚的發言。
「還困嗎?」他靜靜看著她,「不困的話,坐下來聊會兒天吧。」
「哦,好。」
她坐了下來,可是聊什麼呢。
在她不知道該以什麼話題開口的時候,沈既白說:「給我講一講你和林嘉遠的事,可以嗎?」
「……啊?」
「講一講為什麼林嘉遠對你來說最特別吧,就像你和趙姨講的那些。」
她忽然想到趙姨幫她塗完藥出去時喊的那句少爺,所以那時候他是在門口嗎。
可是,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林嘉遠,和忽然的從頭講起,這是兩碼事,她不知道該從哪裡講起。
她正低頭冥思怎麼開頭。
忽然聽到沈既白開口。
「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聽他的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從來不會反抗也不會犟嘴,明明一身的倔脾氣,到了林嘉遠面前就一點脾氣都沒有,我到現在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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