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如常走進餐廳,把趙姨準備好的餐車推過來。
她病得沒有什麼胃口,哪怕是趙姨做的食物也勉強只能幾口就吃不下了。
沈既白坐在對面安靜看著, 在她準備放下筷子時,「再吃三口。」
她怔了一下。
但是三口, 好像也不是很多。
她數著,一、二、三。
放下筷子,看向沈既白。
他眼底有輕微的笑意,倒是說話算話, 沒再強求,轉為說道:「上去繼續睡吧, 明天早上七點在樓下等你。」
她還處於病懨懨的虛弱狀態, 什麼都慢半拍,只點了個頭說好。
等到身體機械地往回走了幾步,大腦才意識回籠了似的想起來他說的高考後就要出國了, 還有一個星期就要高考,這好像是倒數幾次見面了,以後就再難見到他。
人病的時候仿佛會把神經都一點一點腐蝕。
會變得敏感、脆弱、傷感。
短短的三年似乎帶走了身邊的很多東西, 長大就是稚嫩的皮一層一層剝離,年少的純粹一點一點失去。
她回頭看著這個做了三年同學的人,沒料到他的視線也在看她, 她怔了一下,但是遲緩的神經並沒有從那一刻從他身上感覺到的留戀是為什麼。
她只是病懨懨地問他,「你大概什麼時候走?」
「七月底吧,國內還有點事。」
「演出?」她下意識就問。
他帶了點笑, 反問她:「想看嗎?」
院落里的風吹動著滿樹繁花,燦爛卻孤獨著。
她躊躇著, 「我可以看嗎?」
「錄取通知書收到後給我看一下,如果考上了北城大學,我帶你看。」
「好。」
「上去睡覺吧。」
「好。」
她軟弱的時候乖得不行,只會點頭,什麼都軟軟無力一個字的答應。見他沒有什麼還要交代的事,她才轉身上樓。她瘦了好多,細瘦的小腿和腳踝,背影也弱得像一縷風。
直到她的身影從樓梯消失,沈既白的視線還在樓梯上。
但是他的眼前始終是她燒得昏迷時,他伸手去摸她的體溫卻被她伸手抱住,她糊裡糊塗地痛苦著,林嘉遠,能不能不要再讓我一個人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