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慢慢打算,不再去破壞她不顧一切也想要貪圖的那點溫暖了。
瀰漫的濃霧裡,林嘉遠就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手裡拿著一本要背的書。
才走上樓梯就看到。
早上睏倦,走廊站了背書的人,因此他出現在這裡似乎也理所應當,但他其實很少在教室外面。
他們一走上樓梯,他的視線就朝他們看過來,眉眼間是不易察覺的擔心。
她從沈既白的手裡接過書包,默不作聲地進了教室,始終沒跟林嘉遠有過一眼交集。
沈既白的腳步停頓,「退燒了,還有點感冒。」
林嘉遠的緊繃才淡了一些,「謝謝,麻煩你了。」
沈既白進了教室,把書包給她。
她免疫力變差,這場感冒遲遲不好。
但她每天都把感冒藥帶好,到了時間就去接熱水喝藥,藥很苦,她皺著臉一口氣喝完,然後拿出書桌里的糖罐子。不用人哄,不用被勸,一個人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腦袋喝了藥暈暈乎乎的,她為了強撐著精神,自覺站著上課,再也不像從前被老師氣急吼著到後面去站著。
南江的天氣在五六月份開始反覆無常,那幾天的高溫熱得汗流浹背,學校特意給他們高三生開了空調,她坐在風口,鼻涕又開始流。
課間時沈既白出去,拿了件外套回來給她穿上。
她又困又沒力氣,他也沒有多跟她說話,這幾天的交流都很少,她不是在背書就是在做題,偶爾放鬆下來也是靠著椅子放空大腦,累了就趴一會兒,但也只有一會兒,很快又擰上發條一般坐起來學習,那張病懨懨的臉打起精神來的樣子像是迴光返照,完全感覺不到精神。
這些全都看在他的眼裡。
終於熬到高考前夕,所有的東西都要清理回家,沈既白送到她家樓下。
小區門口的梧桐樹又是夏意新綠,那幾天高溫難耐,光線強烈得刺眼,老舊狹窄的小區巷口裡聽不到風聲,過巷也沒有痕跡。
陳叔幫她把書搬完,跟她親切說著考試順利之類的祝福話。
她在這個時候才從一年多的噩夢裡醒過來似的,意識到這一切好像真的快要結束了,成年前最後的三年也快要結束了,她很快就不再是小孩子了。
上一次跟朋友們一起瘋玩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了。
還在聯繫的朋友也很久沒見了。
距離那個每天抱著電視和零食期待著高中開學的夏天,已經很久很久了,久到仿佛已經是大夢一場,前世今生。
她如夢初醒般跑回巷子口,那輛停在梧桐樹下的車還沒走,陳叔剛剛上車,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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