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暫的遲鈍後,她笑了一下,無所謂地說:「那又怎麼樣呢,我本來就是靠著善意才活到今天。我信因果,當然也要回報因果。」
她拽著他的手臂繼續往前走,長廊的夜風穿過,讓人清醒的涼。
酒精帶來的熱貫徹全身,但冷風讓人有片刻的清醒。
她在前面暈乎乎地走著,話也慢慢回答:「以前總覺得虧欠,從一件衣服到幾千塊錢,再到你讓出自己的住處收留我,以我的能力根本還不起,你每次讓我償還的方式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比如說陪你聽歌、陪你吃飯,以前覺得這只是你為了讓我不要太過意不去的委婉。這幾年在你身邊看了這麼多才明白了,原來你是真的希望得到這些,這些對我來說輕輕鬆鬆就能給的東西,就像對你來說輕輕鬆鬆就能給我的錢。」
「你問我怎麼報答你,報答過你那麼多次了,我當然知道該怎麼做,所以我也會說到做到。」
她走得慢,說得也慢,到了長廊盡頭,她後知後覺摸了摸自己隨身背的包,里面有她低血糖隨身帶的糖。
風停下來時,她又意識遲鈍,暈乎乎慢動作的把糖塞到他手上,像是很小的時候那個愛吃糖的小朋友,把自己最珍貴的糖分享給別人就是最真誠的時刻了。
但偏偏,又還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
她仰著頭,醉眼迷濛地笑,「梁聞知,你不要孤獨,你要笑。」
他低頭看著掌心的糖,糖紙上有英文寫的Foever。
他曾在她第一次試探他的身份時問她,瀰瀰,你會永遠陪著我嗎。
也在陪她回南江的途中,在那個接到她電話就沒日沒夜趕回南江的夏天,即使在接到電話時就知道自己應該放棄了,但還是對她說,沒關係,總會有人陪著你,永遠陪著你。
現在,這句永遠終於回到了他的手上。
第105章
其實沈既白身邊的親人朋友對她的態度, 倒只是出於對他的擔心,就算是冷嘲熱諷也只是出於警告。
只要她沒有表現出不應該有的貪念,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過。
沒有人真的相信, 她在他的身邊什麼都不圖,都只當是她窮酸的手段, 連把戲都玩得漏洞百出。
所以那天醉醺醺回去的路上,她暈暈沉沉著,玩笑地說,「原來你這麼可憐啊, 不僅真心少得可憐,連存在都讓人難以相信。」
他背著她上樓, 沒否認, 「瀰瀰,你要說話算話。」
她嗯一聲,喝醉的遲鈍連語速都慢慢的, 「我會永遠陪著你。」
沈既白笑了聲,「也不怕林嘉遠不高興?」
「他都知道。」一頓,她頭暈著有氣無力地威脅:「但你不要太過分, 要是被他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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