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能夠在營州都督的位置上,一坐就是近十年,定是有些本事。
洛懷珠吹散杯中水霧,靜靜思索。
謝景明繼續說道:「我還發現,靺鞨族近些年,有不少人在營州住下,已改成我大乾籍貫。」
洛懷珠吹動水面的動作停下來,從水霧之中,看向謝景明。
「靺鞨族?」
她唯恐自己聽錯,再次確認,得到謝景明的點頭。
「那就……」她呷了一口微甜的竹芯茶,「有趣了。」
靺鞨族當年可是被他們太祖、高祖打得連連北遷,也不願意投降,歸順他們大乾。
莫非在終年凍結的冰原上凍得骨氣全折,所以迂迴歸降?
謝景明摸著青瓷壺:「此事我不該涉足其中,所以不曾向聖上匯報。」
工部的白公一生醉心治水,更不會明白這些彎彎繞繞。
洛懷珠捏著茶杯,輕輕點頭。
「你若是如實上告,處境就危險了。」
唐匡民可容不得本就權傾朝野的謝景明,還要把手伸到其他地方去。
她將竹芯茶喝完,放下杯子,從坐榻起身。
「或許,你可以藉著這次軍工兩事整改的機會,看看榷場的鹽鐵問題。時辰也差不多了,我那輛在通濟坊街口出了點意外的車,恐怕也已經修好,準備啟程了。」
謝景明垂眸放下茶壺,也起身:「好。我送你。」
洛懷珠把鞋穿好,理了理裙擺,笑他:「我翻牆而來,你要怎麼送我?像小時候那樣,給我當踮腳的石頭?」
「可以。」話脫口而出,如垂木拂過春水。
洛懷珠不由看他。
謝景明躲開她的眼神,行到門邊:「你手受傷了,能不用力還是不要用力,好好養著。」
「好。」洛懷珠並不是扭捏的小娘子,「那就多謝了。」
她走過門邊,用手背拍了拍謝
景明的胸口,面色坦然而平靜。
謝景明捂著胸口,怔怔看她背影。
他抬腳跟上,走到牆邊就要掀起衣擺蹲下去。
洛懷珠彎腰扣住他肩膀:「你這麼高,扎個馬步讓我踩著大腿往上就行。」
沒必要用後背。
謝景明臉紅了一下,強自鎮定,紮起馬步,讓洛懷珠左腳蹬了一下,把牆角扒住,左右觀察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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