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之下,無需言語,不必動作,遠黛便覺自己心若花綻放,靜寂無聲,卻燦爛明璀。唇角,也不自覺浮出一抹淺笑,盈盈淡淡,卻發自於心:「什麼時候回來?」
她問著,那語氣,似乎離去數月那個人不是她,而是他一樣。
百里肇微笑,並未回答,只彎下腰來,輕輕扶住她,將茶盅湊到她唇邊。遠黛倒也並不客氣,覺出那水溫度甚是合宜,便就著他手,一口氣喝了半杯下去。及見百里肇回手將茶盅擱床頭几上,她便自然挪動了一下身軀,移開一個位置來。會意一笑,百里肇便自然床頭靠了,轉眸看她一眼,笑問道:「這一路趕回來,可累了吧?」
慵懶半靠他身上,漫應一聲後,遠黛方悠悠然笑道:「也還好了!」
自然而然抬起手來,輕撫著遠黛近乎完全散開、散逸著淡雅幽香長發,長發如絲一般他指尖滑落,觸感柔滑細膩,令人不忍釋手:「你回來了!真好!」百里肇低聲道。
並無太多言語,一句「真好」已然足夠。
遠黛抿唇一笑,心中惟覺熨貼,便也愈發懶待言語。二人相偎良久,直到外頭文屏外輕叩,問二人可要用晚飯時,二人這才相視一笑,各自起身。
用過晚飯後,二人榻上相對坐下,二人這才略略敘起別後情狀。對遠黛,百里肇倒也無意隱瞞,便將別後平京諸事簡略說了一回,說到後,也只是嘆了口氣。
覺出他悵惘,遠黛心下也不覺微微刺痛,默默伸手,握住百里肇手,半晌方笑了笑,言下似帶怨怪道:「你就不問問我郢都事兒?」郢都之事,百里肇借了柳兒眼,該知道想必都已知道了,她所以說起這個,不過是為岔開這個話題而已。
她心思,百里肇又豈有不知之理,當下笑笑,果然問道:「你不說這個也還罷了,一說起來,我倒正想問一問你,你那八名侍衛,怎麼卻沒同你一道回來?」
遠黛聞聲失笑,知他指乃是那八條金線九環蛇,當下道:「金線九環蛇生長南方。性喜濕熱,又是劇毒無比,一個不當,便是許多麻煩,倒不如仍舊留郢都,看守墳塋!」
廣逸王世之時,便已京郊買了十餘頃田地作為義莊。這些年,這八條金線九環蛇,便都養那裡。看守義莊,乃是廣逸王當年貼身近衛。這些近衛。大多是廣逸王當年遊歷四方之時收服,其中頗有精熟蠱術之人。遠黛才回郢都,他們便得了消息。忙自遣了靈鳥送信與遠黛,告知一旦有事,可以驅蛇笛召喚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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