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昭海思索道:「看來,與死者對坐飲酒的那個人, 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如此費盡心思地瞞下自己的存在。
必有所圖。
「怎麼辦,我還是聽不太明白。」石延在邊上聽自家隊長和宋冥說話,聽得一頭問號,感覺像是在聽什麼謎語。
自打宋冥給他們當顧問後,石延不止一次地覺得,自己的智商捉襟見肘。
壓根融不進他們的對話之中。
石延只能厚著臉皮, 一問再問:「就算當時這張桌子旁邊,確實還有另外一個人, 但是桌上放著的這瓶酒,為什麼不可能是死者帶來,跟那個人一起喝的啊?兩個人一起約著出來郊遊,不是誰帶酒都有可能嗎?」
宋冥平靜地反問他:「試問你某天一時興起,決定去很偏僻的野外寫生。你明知道這個地方不好打車,也叫不了代駕,你所能依仗的交通工具,有且只有你的小轎車,你還會帶酒去喝嗎?」
石延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會。」
喝完酒開車,那就是醉駕了。不僅可能會被交警攔,安全隱患還多。
一不小心,就可能出車禍撞死。
「那不就對了?」宋冥說,「你會這麼想,死者也會這麼想的。」
所以,死者就算是再怎樣嗜酒如命,也絕不可能帶酒,或者提前想好在這裡喝酒。他沒有帶帳篷等露營用具,更沒帶換洗的衣服和洗漱工具。這足以說明,他在來之前並沒有想過,要在這荒郊野嶺度過一晚。
如果死者想要保證,自己今天能夠順利離開這裡,他就不會在這喝酒。
他不至於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宋冥伸出纖細的手指,在空中虛虛一點,指向摺疊桌上被喝得半空的酒瓶:「讓我最終確定這一點的另一個原因,是這瓶酒的種類。」
這瓶酒是冰酒。
冰酒是一種特殊的葡萄酒,使用結冰狀態的葡萄作為原料,以居高不下的甜度著稱。
宋冥靠近瓶口,輕輕嗅聞了一下。那滿溢而出的甜蜜氣息,印證了她的判斷:「我去搜了一下,這種冰酒在廣告當中,非常注重宣傳其美容養顏的功效。由此可見,這種酒面向的受眾群體以女性為主,男性喜歡喝的概率比較低。」
縱使死者帶了酒過來。
這款酒,也不像他會喜歡的酒。
有人特意跟人約著出去郊遊喝酒,會帶著一瓶自己不喜歡的酒嗎?那不是享受,那是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