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讓你好好養傷,幽冥地火的事情暫時還不用太操心,沒有拿到鎮壓地火的法寶也沒事,只是要注意別被發現了身份就好。」
這口吻,確實像是祁蕭然的語氣。
自此,牧聽舟也算是放心了些,恍然間聽到了熟悉的名字,而某些早就拋之腦後被遺忘掉的過去也在慢慢浮現……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緩緩地睜大了眼睛,捕捉到了一個重點:「說起來,我可是記得我第一日抵達不周山秘境的時候就給蕭然傳音了,他當時信誓旦旦地說你還待在幽冥。現在想想……好啊!你倆當時聯合起來算計我呢?!」
「……」
裴應淮張了張口,發現以自己前半生所學根本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個能讓牧聽舟滿意的答案,索性閉上了嘴。
他這番模樣牧聽舟還有什麼不懂的,這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想到他連解釋都不想解釋一下。
他冷冷開口,越說越氣:「裴應淮,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
「我身邊的人都給你安排了個明明白白是吧!」
「還有什麼是你聿珩仙尊算不到的事情?!」
此話一出,不光是裴應淮,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沉默了,畢竟這所謂「他算不到的事情」在前些日子剛發生過一件。
「算了,懶得跟你說那麼多。」牧聽舟乾巴巴地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轉身回到了木屋之中,脫下外衣就躺在了床上,被褥一蒙自個開始生悶氣。
不光是生裴應淮的氣,還生祁蕭然的氣,這人到底是哪一邊的啊?!不會是他師兄派來的臥底吧?!
這一夜不知不覺地就這樣過去了,等到牧聽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迷濛之中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伸手推一推身旁的人,嘟囔了一句:「我餓了。」
卻摸了個空。
牧聽舟一下子睜開眼睛,清醒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而裴應淮也就在這個時候推開了門扉:「醒了?」
牧聽舟斜眼睨了他一下,還沒忘記自己睡前生的悶氣,也就是這一眼,一下子就看見了他手中端著的那個碗。
碗中的液體清澈見底,飄散著一股非常醇厚清甜的酒糟味,一下子喚醒了牧聽舟的味蕾。
他眼睛一亮,再也端不住了,連鞋都沒有穿就噔噔噔地跑下了地:「酒釀圓子?!」
萬鹿山上向來秉持著清修的理念,大部分弟子都已辟穀,除卻那群長老們私藏的好酒,要不然就是山田間種植的野菜——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苦。
要不然牧聽舟也不會為了一顆飴糖就記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