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只想獨自靜靜。
沒一會兒的時間,黎哩聽到外面有門鎖打開的聲音,大概是宋馭馳要回來,腳步聲臨近,門鈴聲又一次響起。
外面傳來很吵的聲音,動靜聲很大,有東西摔落的聲音,外面還有哭聲傳來。
聽這個架勢,外面好像不止一兩個人。
黎哩額角跳著,心跳聲也變得很快,是沒由來的慌亂,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她心口很亂,門縫打開的那一瞬,她看見一對上了年紀的老人佝僂著腰站在外面。
他們的衣服被穿到很舊了,破舊的衣服上全是被補丁縫補的痕跡。頭髮凌亂的老太太跪在那兒,哭扯著嗓子說:「拜託你,放過一鳴。」
「阿准死了,我們老兩口只剩下唐一鳴了。我們不需要你的照顧,也不要你的錢,阿准都已經死了,我求求放過我最後一個兒子。」
是好沉重的情緒,也是很深刻的話題。
門鎖聲打開,很細微的聲音,似乎也沒人察覺,黎哩愣愣地站在未開燈的房間裡。房內的陰影籠罩著她,把她的存在感降到極點。
客廳里還有老人的哭鬧聲,宋馭馳的嗓音很啞,語氣聽起來很沉重:「這件事,你們不應該找我。」
「什麼不應該找你!」原本跪地的老人突然變得猙獰,他支著長柄的傘從地上起來,水珠濺落在大理石地板上,老人厲聲大喊著:「五年前,是你害死我小兒子!四年前,又是你又親手把我的大兒子送進牢里!現在你又要把我唯一的兒子送進去!」
老人溢滿淚水的臉上全是崩潰,「到底是我們家欠你宋家什麼了!我原本好好的家庭因為你被破壞,而你作為加害者憑著家里有錢仍舊人模狗樣地活著,到底憑什麼?!」
老人暴怒的聲音里藏了太多的情緒,他妻子蹲在地上,本是無助地流淚,可這會兒也被情緒支配著,她大聲喊起來:「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天理啊?!!」
「我們家到底欠你什麼?」
「……」
「如果阿准知道和你交朋友會害自己死,會讓家里變成這樣,他是不是說什麼也不會靠近你。」
房間裡很吵,悶濕的氣息到處四溢著,黎哩猜到是唐一鳴的父母來找宋馭馳求情,希望宋家可以將人撈出。
窗外的雨聲下得更大了,雷聲轟鳴著,也像在表達悲傷。
黎哩從房間內走出來,她啞著嗓,平靜地述說著這些年自己曾遭受過的不平,她說:「叔叔阿姨,四年前,玉溪,我被唐一鳴弄暈綁架,他把我關在一個很黑的廢舊工廠里。他敲詐宋馭馳,逼宋馭馳下跪,甚至行兇惡意傷人,我是受害者。」
「今年,在京市,我又遇到他。他開口向我索要100w人民幣,期間又對我多次恐嚇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