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挽攏著氅衣坐在鞦韆上,她的面頰凍紅,眼眸黯淡,嘴唇乾涸沒有血色,雙手攢緊繩子,看著天邊透過雲層的艷陽高照,思緒不免飄遠。
上一次見到兄長已是數月之前,自入宮以來,他們兄妹相見的頻率可謂是低了又低,偶有千夙幫忙通風報信,她也算能夠與兄長有些短暫的消息往來,然而見字聞聲不如見面,她便是太過於明白如今兄長的處境如何,才會聽著那些詆毀謠傳他的種種言語,著實心底不安,乃至於差不思飯不咽,再加上年關將至,被喜樂融融的氛圍帶動得思親更是倍增。
「筱濡是如何行事的?竟讓你大冷天一個人坐在外頭受涼?」
此言一出,蕭靜挽搖晃的足尖停下,猛然一抬頭,看著踏進門內一身勁裝的男人,帶動門庭的草動花搖,她有些不確定地眨眨眼,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蕭子珏不緊不慢走到她身前,挑眉道:「如何?數月不見,認不得我了這是?」
「兄長!」她這才有了實感,三兩下起身撲進他懷裡,緊緊摟著勁瘦的腰間衣物,「你怎的才來看我!」
蕭子珏輕手撫著她的後腦順髮絲:「這不是一得空便來了麼。」
當是時憑空吹來一陣罡風,凍得蕭靜挽鼻尖發紅,捂著嘴咳了咳,蕭子珏眼眸一冷,卻被妹妹預判了不快,事先搬出了一套說辭:「兄長莫要怪筱濡,是我想自己出來靜一靜的,她們也攔不住我。」
他對她無奈得沒轍,攬著人就往殿內走,奴婢們一聲聲「參見王爺」他是理都不理,只道和蕭靜挽教育道:「你不懂事,她也陪著你鬧,今日的藥可喝了?」
兩人對案而坐,她揮手讓久跪的丫鬟們先下去,自己則拿起桌上的糕點的遞到對面,僵硬轉移話題甜笑道:「這個龍井酥特別好吃,兄長嘗一嘗?」
「蕭靜挽。」蕭子珏一眼看穿小把戲,故意冷著臉喊她,「你是想同小時候一般讓我撬開牙關灌你?」
她才默默放下糕點,委屈巴巴撇撇嘴抱怨:「太苦了,喝了也沒覺得有什麼用,費錢,還傷嗓子。」
一看她的樣子,蕭子珏再有的一星半點兒氣也消了:「有用,怎麼沒用,我們家靜挽分明就比上回見氣色更好,也更美麗了。」
「當真啊?」她眼睛一亮,說話都帶了雀躍。
「我何時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