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小老兒自知命不久矣。」
景安帝的暴戾朝野上下無人不知,時常遷怒於侍者,只有趙得貴聖寵多年不衰,薛御醫不覺得自己有趙得貴八面瑩澈的本事。
衛湛看向他背著的藥箱,那裡面全是為皇帝準備的珍貴丹藥。
「薛老覺著,陛下的身子骨還能支撐多少時日?」
「這......」
「這裡沒有旁人,薛老但說無妨。」
薛御醫慎重思考後,道:「依小老兒之拙見,恐是熬不過下一個春日。」
衛湛默然,前世,景安帝於次年二月廿七昏迷不醒,由新立的太子沈懿行代理朝政,卻是威嚴不足,難以服眾,致朝中大亂,多方奪嫡。
而自己折在次年三月初九,並不知曉後來的朝事,但不難想像國祚受到多大的重創。
這一世,距離次年二月廿七,還有三月有餘。沈懿行錯過了尋回皇子身份的機會。
但他依舊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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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衛湛回到府邸,按著秋荷的意思,坐在了躺椅上。
寧雪瀅和青岑站在一旁,安靜看著秋荷施針。
要說青岑對秋荷的醫書還抱有不確信,衛湛可謂坦然接受,亦或者說是看淡了結果。
一根根銀針刺入身體的穴位,衛湛感到心跳變得劇烈。
以毒攻毒嗎?
他面上無波無瀾,像是睡著了。
相比秋荷,寧雪瀅扛起的責任更大。倘若刺壞了世子爺,自己會陷入眾矢之的。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男人身上,見他面色蒼白,額頭沁出薄汗,不自覺握緊手中的絹帕,卻沒有出聲打擾秋荷施為。
想要打下手的她,因缺乏經驗,只能先行旁觀。
施完一副針,秋荷吐出口濁氣,「奴婢還沒為姑爺這般氣場的人針灸過呢。」
衛湛睜開眼,「我是何氣場?」
寧雪瀅看向秋荷,玩笑道:「你要好好回答。」
秋荷認真想了想,翹起嘴角,「高嶺雪蓮、深淵幽蘭。」
這都是讚譽吧,也不知這小丫頭是有意巴結還是出自真心。
寧雪瀅搖搖頭。
之後,秋荷和青岑一同退出房間。
寧雪瀅看了一眼漏刻,距離子夜已不到一個半時辰,不知針灸和用藥是否會制止衛九「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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