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罵了句髒話,背趴在床上頭疼欲裂地抓著睡得凌亂的發,片刻後從床上起身,薄被順勢從他肩膀滑落至胯間。
談墨精壯的身體此刻微弓,將臉埋進掌心幾秒,緊接著,他難以置信地低低咒罵一句,掀開被子去看自己。
他做了一個旖旎的夢。
夢中的人臉有了具像化,是路飲,那些模糊晃動的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讓談墨心中的煩躁和不安在此時攀升到極點。
他睡不著,所以跑去路飲的房間找他。
路飲的房門鎖著,但從縫隙下透出微亮的光,顯示他還沒入睡。談墨敲了會門他就過來將鎖打開,睡袍仔仔細細穿在身上,遮擋鎖骨的皮膚,看不出一點繾綣旖旎的風光。
他剛告白,路飲就防他了。
路飲給他開了門,又重新回到床上,臥室昏暗,只有床頭旁的兩盞閱讀燈散發出橙黃的光芒。路飲在適眠的光線下淺淺打了個哈欠,問他:「有什麼事找我?」
「沒睡著。」談墨說,「問你個問題。」
路飲把手機放到手邊,他半靠在床背,身後倚著他的枕頭,而談墨站著。俯瞰的姿勢讓談墨的氣勢比今晚告白時更足,路飲盯著他看了幾秒,點頭:「你說。」
「為什麼不答應我的告白?」
他半夜不睡覺,衝到路飲的房間就是為了問這個過分直白的問題,讓路飲根本不知道先從哪個方面去解答,所以短暫地沉默。
談墨見他不答,又很快說:「覺得我沒辦法給你安全感?」
路飲皺眉:「不是。」
「那就是嫌棄我還是個高中生。」
路飲說:「高中生應該以學業為重。」
「別說得那么正經嘛,哥哥。」談墨又犯渾了,故意親親昵昵地喊他,手撐著床面,彎腰將臉湊近,「高中生其實可以做很多事。」
路飲被他灼熱的氣息包圍,面不改色:「比如?」
談墨說:「比如單手就能把你抱起來。」
路飲的身高同樣超過180,體重絕對不算輕,但談墨說可以單手輕鬆把他抱起來,這話怎麼聽都像是有水分。
因為路飲那副不信的表情實在太明顯,硬生生把談墨咬牙氣笑了,伸手就要去抱他。路飲沒反抗,任由他的手穿過自己腰部,寬大的掌心搭在他的小腹上。
他被談墨單手抱離床面的時候,臉上的錯愕未消,身體沒及時做出準備,下意識往後仰倒。本能驅使下,路飲立即雙手圈住談墨脖頸,整個人順勢掛在了他的身上,一瞬撞進他含笑的眼眸。
正如談墨所說,他能輕輕鬆鬆把他抱起,還是單手。
「好吧,我和你道歉。」
真不知道這傢伙的力氣是怎麼長得,像頭蠻牛。
談墨把他放下:「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