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飲的體溫高得驚人,碰到都覺得燙手,談墨不敢耽擱時間,輕聲細語地安慰,立即就要送他去醫院。
他路過江泊煙身側,後者腳步倉促地跟在他身後。
外面還有幾家媒體,又有員工大著膽子偷偷拍照,偷拍者忘記關掉閃光燈,談墨下意識側身擋住路飲。
一位警察跟著他們一起前往醫院,剩下的人員留在酒店收集證據。談墨摟著路飲上車時,餘光瞥見江泊煙站在不遠處,整張臉藏匿在陰影,看不清表情。
宋海寧安排助理配合警方調查,似乎隱隱猜到什麼,隱晦地瞪了宋央一眼。
年會中途出現這樣一場鬧劇,他怒不可遏,強撐著笑容和眾人合影,之後匆匆宣布年會結束,拽著宋央回到家,把人帶進書房。
「你乾的?」宋海寧捂住胸口,心驚膽戰,「你是瘋了嗎!」
他抓起桌上如磚頭般厚重的文件,狠狠朝著宋央的身上砸去。
宋央立即側身避開,文件用力砸在地板,幾乎將堅硬的地面砸出一道深深凹槽。宋央面色鐵青,大喊:「爸!」
宋海寧氣得站不穩:「我教你的東西全都被你餵了狗?蠢貨!」
他指著宋央的手指抖動:「如果查出是你,你的形象怎麼辦,我們神路又要怎麼辦!就算你想解決路飲,也不應該選擇這個給自己留下隱患的方法!」
宋央發誓:「真的不是我乾的!」
他嘴裡常常謊話連篇,但還是第一次遇到想說真話但百口莫辯的情況,無論怎樣在路上反覆強調這件事和自己無關都無濟於事,簡直憋屈到極點。
宋海寧根本不信:「你連自己爸爸都想瞞?」
「是白逸舟,爸爸,是他!」宋央忙說,「他之前和我提過,應該在年會上借刀殺人,給江泊煙和路飲一個教訓。」
宋海寧面無表情地冷嗤一聲:「借誰的刀?」
宋央一愣:「什麼?」
宋海寧用力拍桌:「我看他是在借你的刀!」
宋央立即得意洋洋:「不可能,爸爸,白逸舟喜歡我!你知道的,很多年前他就已經離不開我。」
談墨帶著路飲從年會現場離開,直奔醫院。
不知道他到底被下了什麼藥,通話的醫生要求立即送他洗胃和做藥物化驗,防止不良藥物造成的肝臟損傷。
一路上路飲的狀態很不好,談墨讓司機將車內的溫度繼續調低,後悔沒有提早準備冰塊。他伸手去摸路飲潮紅的臉頰,指尖傳來他身體滾燙的熱意,帶動著談墨的全身也像是燃燒了起來。
車廂內冷氣充足,卻讓人如同待在火爐。
路飲用手臂擋住他雙眼,在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中,談墨的觸感是他唯一舒服的來源。他感覺自己此刻的神志在藥物的折磨下變得非常不清醒,他受不了任何誘惑,下意識想往談墨的身側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