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車內情況混亂,他只顧著照顧路飲。
「啊,這個。」但不妨礙他用這道痕跡刺激江泊煙,「他非要咬我,或許我應該拿點東西遮起來。」
江泊煙的拳頭握緊:「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和路飲談過戀愛。」
「我不在意,那些都是過去。」談墨的眉梢泛起冷意,「況且根本不是戀愛。」
他不想和江泊煙多聊這個話題,朝旁邊的保鏢投去眼神,兩人過來將他和江泊煙遠遠隔開。他們之間不再對話,直到江泊煙被一通電話匆匆叫走,談墨原本一直陰沉著的臉色,才終於有了好轉。
他低頭,腳尖碾壓著地面,自言自語:「氣死我了。」
燈光熄滅,路飲終於從手術室出來。
他還在昏睡,臉上的潮紅淡去,變成一種幾近病態的白色。醫生說他很快就會醒來,又叮囑了談墨一些照顧事項,他都記在手機里,半步不離地守在床邊。
談墨的手肘撐著兩邊膝蓋,微彎下身,虎口抵住下巴,坐在椅子上盯著路飲發呆。他的視線從他蒼白沒有血色的唇掠過,停留在路飲此刻微蹙的眉間,看了一會,他伸出手,試圖替他撫平褶皺。
他不敢揉得太用力,所以手臂的肌肉緊繃,動作僵硬。他正要收回手,路飲就在這時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眼尾的生理性紅色還沒有完全褪去。
四目相對,談墨的指腹無意識地擦過他臉頰,帶來一陣難以忽視的短暫觸感。談墨將呼吸放輕,房間內安靜得落針可聞,誰也沒有率先說話。
很多記憶在一瞬間,心照不宣地湧入彼此腦海。
皮膚擁有記憶,就連對方的體溫都能復刻。
僅是一場對視,就能讓室溫立即攀升。
「路飲。」談墨率先打破沉默,終於有了下一步動作,他收回手,喊他的名字,聲音因為長久的沉默而沙啞,「你還好嗎?」
第六十四章
突如其來的光亮刺激眼球,路飲不適地微眯起眼,用手背遮擋,定定地看了談墨半晌,搖頭說:「我沒事。」
他剛洗胃結束,渾身還是虛弱的,沒說幾句話就闔上眼,躺了會後勉強恢復了點精力。期間有警察進來做筆錄,他回憶了當時的細節,提到那台信號屏蔽器和房間內的針孔攝像頭,對方表示回去後會做詳細調查。
談墨送走警察,回到房間見路飲正在和人通話,於是拉過椅子在他旁邊坐下,又故意將衣領拉低,露出剛才那些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