眙宜宮內。
「懷孕」的少年手持剪刀,雙瞳森冷,沒有任何宮人侍衛敢靠近他分毫,幾乎所有太醫都不敢過來為他診脈,唯恐被牽涉其中。
這個關頭,只有敢戚容過來問診。
灼鈺曾備受戚容照顧,他只信戚容,只允許她靠近自己。
戚容提著藥箱進來時,看到的便是徹底顛覆自己印象的少年。
灼鈺依然漂亮得不似人間中人,睫羽纖長,一雙烏眸瀲灩得張揚,白得近乎滲人的臉色上,唯獨唇色殷紅似血,渾身上下已擺脫天真稚氣,只余冷厲陰沉。
他便是靜靜坐在那,也好似詭畫中走出來的一縷索命幽魂。
乍聞皇帝駕崩的少年,此刻精神看著不太對。
灼鈺冷冷睥著四周所有人,目光陰冷如毒蛇,又冷又厲,恨不得捅死所有人,只有看到戚容時,眸光才閃了閃。
戚容俯身行禮,「臣來為侍君診脈。」
灼鈺冷冷開口,嗓音清冽動聽,「你過來。」
恢復正常咬字發音的少年,聲音也是出奇得好聽。
戚容頓了頓,恭敬地垂著頭上前,小心翼翼地為灼鈺捲起袖子,露出一截蒼白纖細的手腕。
她微微俯身,屏息凝神,認真把脈。
心底卻越來越驚。
……不對。
侍君根本沒有身孕。
他在謊稱自己懷孕?他要幹什麼?
戚容越來越驚,猛地抬頭,驟然撞進灼鈺濃黑得化不開的眸底,少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泛紅的眸子裡藏著絲絲癲狂的笑意。
他好整以暇地睥著她,唇角挑著的那抹諷笑格外刺眼,像是在無聲跟她說:「你發現了啊。」
你發現了啊。
發現了又怎麼樣?我要做什麼都與你無關。
我勸你最好別阻止我。
簡直瘋了。
戚容覺得灼鈺真是瘋了。
在這個關頭,聲稱自己有孕,就是把自己推到漩渦之中,他勢單力薄,如何能與張司空抗衡?萬一擋了他們的路,那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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