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太后經過奔波忙碌,竟是在半月的時間便花白了頭,自她的丞相老爹沒了以後,她終究不是治國的料子,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這沒了腿的二王爺能夠報復性地率兵攻打自己,而且還憑空冒出來實力不容小覷的三十萬大軍。
看著嵐太后愁苦的模樣,彰政重新跪在了她的身旁,用膝蓋在地上挪著步子:「太后,快些告訴孩兒吧,就算晉城群山環繞一時間尋不到我們,但是也必定不是長久之計,很快彰無咎那廝就攻到晉城了!」
嵐太后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她看著胸無大志的皇帝,第一次覺得這位軟弱的皇帝是如此的多餘,她氣憤地把杯盞摔碎:
「就不能自己想嗎!」
彰政垂下頭,眯起眼睛看著地上摔成齏粉的杯盞,像一隻被傷害的小貓一樣渾身瑟瑟發抖,一點都沒有皇帝的樣子:
「這麼多年,皇兒的決策都是您告知的,縱是皇兒想要想決策,有這想法也沒這能力了。」
嵐太后的心猛地一紮,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混帳東西!大雁城的江山就是這麼葬送在你這混帳的手裡的,你這榆木腦袋難道就想不到徐家軍嗎?」
「早在一月前徐盞已經死在逆臣張禾手上了。」
嵐太后的雙眉倒豎,她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是天殺的張禾,多虧了當時哀家當時有意提攜他為大都督,他這倒好,先是跟著那歹人走了!蕭家軍呢?」
之前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的嵐太后,平日行賞都是給徐家軍,等到像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徐家軍撐不住的視乎,也終於重新把蕭家軍當成了救命稻草。
彰政病懨懨地抬起眼:「定北大將正與彰無咎交戰,蕭家軍也是損失大半,不出月余,也會撐不住了。」
「好好,彰政,看看你這大好的江山!」一巴掌扇了過去,嵐太后命令明月樓樓主趙絮拎著彰政的衣領,把他押到了那大宅子的外台。
趙絮面無表情地說了一聲「是」。
這裡山勢高峻,人們可以鳥瞰山下的景象,彰政這回看清了,山下的人們很多人都在互相拉扯著,有的人手上拿著刀槍劍戟,為的只是搶奪一口乾癟的饅頭。
趙絮抓著彰政的衣領,準備按照命令將他的頭往地上砸,低聲說道:「你看見了沒有?這就是你造下的孽。」
彰政顫抖著聲音,倔強地說道:「太后,太后!若非是太后不讓朕拿出來那汗血寶馬,又怎麼會等著彰無咎那廝來到此地?」
嵐太后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呵,你這逆子竟然還怪罪到我的頭上了?趙絮,接著打!」
趙絮凜了眸子,手下又狠厲了幾分:「是。」
幾番周折,彰政的額頭上沾滿了血,很是悽慘。
彰政忘了,嵐太后本來就不是自己的娘親。又怎麼會疼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