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外喧鬧且嘈雜,水手們大聲吆喝著,甚至還有些借渡客在甲板上跳起舞來,有說有唱,愉快地不行。
吉布的魔藥發揮了效果,大半天沒吃東西的安瑞雅自然空了肚子,她沒有一絲暈船的感覺,裝配好魔杖後,謹慎地打開門走出房間。
這時她才發現,商船里有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面孔,一位自稱來自日本的亞洲巫師在房間外擺攤兜售著一種拳頭大的零食,他聲稱這是巨型海燕的最愛,運氣好的人能靠這種零食收穫一隻屬於自己的寵物坐騎。
商船上的船員也不像伏德摩爾特說的那樣可怕,或許有零星的幾個會遠遠朝著芮婭吹口哨,但大部分人看起來知禮且友善,與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來到甲板,安瑞雅發現商船的左舷往外突出了一部分,零星幾個男巫湊在邊上往那側勾著腦袋看,她也湊了過去,正見伏德摩爾特在配合拿瓦進行著所謂的『海釣』。
安瑞雅稱其為所謂的『海釣』,只因兩人的注意幾乎不在海釣上,他們靠得近極了,似乎在說些見不得人的悄悄話。
伏德摩爾特的表情遠比昨天見到拿瓦時溫和,他甚至允許這位頗有風韻的中年女人在不知不覺中貼近他,渾身上下胸脯在前。
她又一次想到夢裡的那句話——我都把湯姆送到你嘴邊了,你就這麼把他拱手讓人?
再看看男巫的神情,安瑞雅仿佛吃了一整隻活蒼蠅。
這叫什麼拱手讓人,但凡伏德摩爾特能恪守道德底線......
她攥緊了魔杖,緊咬壓根,告訴自己:就算是為了曾經的芮婭·安,也得給這兩人一個教訓。
杖尖隔著一段距離指向了船邊的海面,海水仿佛被設下了魚雷,霎時『轟』的一聲炸開,飛濺的巨浪和圍在餌食邊的魚高高彈起,像下雨一般落向甲板。
安瑞雅迎著他們走了過去,她依稀見到男巫在水霧中身形一卷,後退兩步,正好躲開落下的鮪魚,但袍子還是被浪打濕了不少。
毫無防備的拿瓦甚至被忽然閃身的伏德摩爾特下了一跳,不但沒時間躲,甚至原地一個趔趄,摔倒在甲板上。
浪平後,安瑞雅立在一邊板著臉盯著兩人,良久又偏頭瞧著伏德摩爾特:「你的忠誠被蛇吞掉了嗎?四處留情?展示魅力?」
拿瓦還處在極度震驚中,她睜圓了眼睛,沒一會兒也迎來了安瑞雅的質問,「我不知道你們瓦加度的巫師是否是一對一,還是說第三者插足在情感中稀疏平常。但你的行為已經冒犯到我了,拿瓦大副,如果你對這個男巫感興趣,至少等我和他分手...那時候無論你怎麼對待他,都不關我的事。」
「我——」拿瓦想說些什麼,但卻沒能趕在伏德摩爾特將安瑞雅帶走之前把話說出口。
短距離幻影移形,他的拿手好戲。
安瑞雅在站穩後猛地將他朝外一推,退後兩步嘀咕道,「一身腥味,別靠近我,離遠些。」
「為什麼?你要現在和我分手嗎?」
安瑞雅氣鼓鼓地盯著他,「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沒答應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