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辰當即愣住,腦子裡猶如一輛轟鳴的火車奔馳而過、嗡嗡直響,吵得人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視線之中,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
距離極近、鼻息交融間,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那對水潤的唇瓣,笑著在對他發出邀請。
路北辰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吻上去的。
當意識回籠的時候,人早已被自己完全圈進懷中,掌心托住人圓潤的後腦、柔軟的髮絲與指尖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
確實是甜的。
路北辰想。
還很軟。
路北辰得償所願,反倒是眼前已經被逼出生理性水汽的季司早、作為此事的發起者,卻有些……不是那麼心滿意足了。
這個吻太過於綿長深沉。
他……他不會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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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已經趕到了臨時訓練室。
季司早蹙著眉頭,任由路北辰跟在人身後哄了好久,依舊沒有給人一個好臉色看。
原因無他。
就是在被人親得雲裡霧裡的,指尖已經快要攀上人腰側的時候。
那句輕飄飄的、仿佛隨風吹來的低笑聲在耳畔處響起。
氣得人牙根兒疼。
路北辰說:「Moon神……接吻的時候、是可以呼吸的。」
季司早:……
我要是會,我至於給自己憋得上不來氣嗎?
用得著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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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分鍋大會季司早沒參加。
今日簡短的復盤會倒是坐在旁邊聽了幾耳朵。
只一夜沒見的功夫,季司早看著幾名隊友的臉色,眼下的黑青仿佛又深了很多,一個個無精打采的、都快熬成國寶了。
除此之外、於漁和任一南鞍前馬後的功夫也見長不少。
連單深那個粗線條的,都在季司早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還不忘交代人一句「路上慢點啊」。
季司早:……?
我還一路順風恕不遠送呢。
怎麼了這是?一個個的,都跟魔怔了似的。
正洗著手,無所事事的路北辰又溜溜達達地跟到人身後。
季司早從鏡子中白了人一眼。
「什麼時候你路大隊長也學會跟屁蟲那套了。」
怎麼走到哪兒跟到哪兒。
路北辰走進,見四下無人,忍不住地從後方圈住人腰,下巴輕抵在人肩側。
「想你。」
呼吸打在耳畔,季司早下意識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