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有些嚇著了。
她抬腳後退,還未邁開步子,手腕已被褚桓握住,只聽他道:「大人還是不大聽話。」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腕骨,「等獵場的事情結束,我送大人一樣東西。」
「公主,該下車了。」
外面傳來了宗祿的聲音。
沈默的手快速從褚桓的掌心抽離,按壓住內心的升騰的一絲懼意,打開馬車門走出去。
圍場地勢平坦遼闊,並無遮擋的房屋建築,是以,寒風呼嘯,實打實的扑打在身上,捲起了衣袍邊角迎風舞動。
寒風順著衣袖吹進,冷的沈默暗暗打了個寒顫。
宗祿的左臂上搭著藕粉色的狐裘,與玄褐色的墨袍交織輝映,他朝沈默伸出右手,「公主,搭著奴才的手下來。」
沈默抬手搭在他的腕上,借著他的力道走下馬車,看著宗祿始終搭著眼帘,並未看她一眼,沈默唇畔微張,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最終,只道:「我們進帷帳吧。」
謝章沒有騙她。
謝勛果然先一步到達了圍場,幸好他沒有出事。
宗祿散開狐裘披在她身上,又走到她身前,為她系上狐裘的系帶,「夜裡風大,別著涼了。」
沈默眼睫一顫,搭下眼帘,看著脖頸下的那雙手,為她系好系帶後,又朝她伸出手,「天黑路陡,公主搭著奴才的手,奴才帶著你走。」
宗祿始終低垂著眸,自始至終都未看她一眼。
沈默抬手搭在他的腕上,她的掌心還有些薄顫,隔著一道冰冷的暗扣,宗祿的眸底戾氣恒生。
寧貴妃在離開時,瞧見了這一幕,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瞧宗祿方才給明妃披狐裘,系系帶的模樣,到真如她所想的那般,兩人之間定然有鬼。
褚桓從馬車上走下來,寒夜的風吹卷著白袍邊角,烏髮翩飛,在他凌厲清雋的五官上划過一抹黑寂。
他走在火光的暗夜中,身段欣長挺拔,如高山萃雪的松柏,冷俊的眉眼清冷寡淡,就好似世間萬物在他的瞳眸中皆為虛無。
杭奕的臂彎搭著鶴氅,正要為他披上,卻被他伸手拂開,「不用。」
比這更惡劣的極寒天氣他都無畏,鶴氅不過是追隨著大人往年的習慣,他深知,大人一向畏寒。
翟瑛看著灼灼火光下的褚桓,輕提裙擺走過去,期待了一路想要迫切看見他的心得到了緩解,「淮王殿下,待會我可以同你一道用晚膳嗎?」
褚桓腳步未停,從她身邊走過,涼薄的聲音卷著寒風吹拂在翟瑛耳畔。
「不可。」
兩個字像是一把尖銳的刺扎在翟瑛的心上,她重重的吐了兩口氣,冷哼了一聲,「我就不信捂不熱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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