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杏搖頭笑道:「這可是您過獎了,我也不是不喜歡銀子,不過是不敢冒風險而已,反正布莊這一塊兒的三成利潤於我而言已經是天降橫財了。」聽董三太太的口氣,他們並不缺跑貨的本錢,提出來這一項,顯然就是給許杏一個送銀子的門路,她也不願意白拿人家搏命出海掙來的銀子。
可是董三太太卻有些眼泛淚花:「民婦夫妻何德何能,能認得夫人這般坦蕩磊落之人。民婦說句大膽冒犯的話,便是沒有范大人的官位,單憑您的這個織機,民婦都要拿出這個條件來上趕著跟您合作的。至於出海的營生,這兩年民婦家裡跑出了這趟線以後,不知道多少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家都要來參一股,臣婦還是第一次被人拒絕呢。」
她這話還是有拍馬屁的水分,不過也有幾分真心,許杏沒糾結這個話題,而是拍拍她的手臂,微笑道:「雖然咱們今日說定了,可是織機的圖紙和樣機都在京城呢,你是跟我走一趟京城,還是讓底下人去辦?」
董三太太抹了把眼睛,道:「這東西事關重大,民婦回去帶上小兒子兩口子,再帶好家裡的管事和工匠,一起進京一趟,不知道夫人您什麼時候啟程回京?」
許杏沒什麼可隱瞞的:「總要到三月里了,等我兒子考試結果出來了我們再行回京。」
「既如此,民婦便等三月底再進京吧,這段日子就去看個地方,把作坊先修起來。明日民婦就把契約送來,咱們先定下此事。」董三太太道。
她是個乾脆利落的人,做事雷厲風行,許杏頗為欣賞,便道:「那我就靜候你們到來。」如果不是嫁給了長青,成了所謂的官夫人,許杏想,她也許也會過著董三太太這樣的生活吧。
趁著這段時間無事,許杏又一一拜訪了老家的親戚們,算是替長青看望看望親人,尤其是長輩。
趙家村那邊的變化也不小。老趙家的宅子翻修過了,如今也是青磚青瓦的大院子,不用說,這是趙氏姐妹兩個貼補的結果。因為趙老漢夫妻倆都在,儘管趙大舅早就去世了,他們家也沒有分家,不過趙英子嫁人多年,大房也就剩下了一個高氏和她的兒孫們。趙二舅也見老了,不過還是高談闊論呼朋引伴的樣子,許杏把禮物送上,也沒太多說什麼,只聽著趙氏跟趙家兩老絮絮的說話。
至於其他的人家,值得一提的是,趙氏和長山的母親已經鬧掰了。具體的緣由不太清楚,但是大致應該是趙氏「耿直」,「抱打不平」的說了不少長山的不是,讓這位原本就偏心小兒子的妯娌越發怨懟起「發達了就不拉扯兄弟」的長子,鬧得非常難看,搬到鎮上的小秀聽到了消息,氣惱之下回來一通分說,好話賴話都說了,大約是管了用,可是他們這廂母子關係緩和,趙氏就裡外不是人了。
「我總覺得還是得跟你說道說道。咱們這麼些年的情分了,我是個什麼人,你是知道的,嬸子呢沒有壞心,我們也明白,我那婆婆牛心左性的,唉。」長山的妻子劉氏來跟許杏閒話,自然就說起了如今兩家很有幾分尷尬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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