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的沉默讓他徹底心死,向後踉蹌半步,忽得冷笑,整個屋子裡都是他的笑聲。
「江粲,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你問過我當初為什麼不要你,你還聽嗎?」溫若語氣平靜,慢速地說道。
江粲失魂落魄地靠著牆,這個答案或許之前很重要,可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會有什麼改變了嗎?
「你說。」
「好,那我告訴你,當初是我自己想要離開你,小白死了,爸爸也死了,我在白禾沒有掛念的東西,姑姑是成年人,她可以供我念書,給我看病,我想要活下去,不要再過苦日子了,就這麼簡單。」
江粲的睫毛顫了顫,嘴角的弧度凝固。
「為什麼現在你要告訴我?」
「因為你沒有用了啊,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資源,沒有必要再巴結你,和你在一起的每時每刻我都在裝的高興,其實心裡早就覺得厭煩。」
「是的,我討厭你,每當看著你的臉就讓我想起在白禾村的日子,想起那些傷心的往事,就像陰影籠罩著我的人生。」
「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我不想看見你。」
溫若將準備好的台詞都說完,江粲動了。
他直起背,所有的驕傲都被踩在腳底,搖搖欲墜,「你說的這些,我都可以當沒聽見,收回你的話,好嗎?」
溫若沒有想到成年之後的他看起來更高高在上,卻也能為她說出這番卑微至極的話。
面對他的痴纏,她只能加大劑量,說出更違心的話。
她也冷笑,說:「不好,你還不明白嗎?我後悔當初救你,如果沒有你,爸爸就不用那麼辛苦,如果死的人是你,或許他就不會死。」
江粲摔門離開,走的時候,溫若才抬起眼目送他。
無意瞥見他腕上的表,恍然大悟,是與他送給自己的那款表同款,只是顏色不同,原來是對情侶表。
地板上反光,他待在這裡的痕跡,只剩下腳底的水漬。
她扶著牆蹲在地上,牢牢捂住嘴巴,卻因為太用力,生理反應性地嘔吐,吐到膽汁都流出來,滿嘴的苦澀味和腥味。
溫若關閉手機,閉門不出,她像只蝸牛縮回殼裡,拒絕和外界的接觸。
不吃不喝,只是躺在床上。
室內的天堂鳥,根部發黑,病症已經蔓延到葉子,失去光澤的葉子焦邊開裂,低垂著頭。
浴室的下水道口纏著頭發,磚縫裡發霉,窗戶久不通風,狹小的空間彌散著股難聞的味道。
冰箱裡的西紅柿變成皺巴巴的,牛奶過期了,新鮮的排骨變成暗紅色。
樓上的惡女人找上門,拍得她的牆都在晃,她也沒有理。
溫若躺在二十平的房間裡,身體上蓋了三層被子還是抵禦不了寒冷。
她像嬰兒一樣抱住自己,肩膀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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