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裡還汪著淚,白皙的皮膚無端端紅了一塊,任誰見了美人垂淚也要憐惜一二。
阿菱再退就要掉到車外去了,謝恆殊勉強收回了手,盯著自己的指尖看了一會兒又不高興了,沉著臉抽出一張帕子擦了擦手指。
阿菱在心裡罵了他一句,謝恆殊的聲音再度響起:「罵人的話不要寫在臉上。」
他忽然有些不爽:「你是啞巴嗎?為什麼一直不吭聲?」
阿菱咬了咬牙:「不是您讓我少說話的嗎?」
謝恆殊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了,被她不輕不重地頂了這麼一句有些不痛快。阿菱在腦子裡想了十遍那厚厚的月例銀子,儘量用一種柔和的口氣問他:「殿下,我哪裡惹您不高興了嗎?」
這回不說話的變成了謝恆殊。直到馬車停在清閒居前,阿菱踩著小梯下馬車,腳尖尚未落地之時聽到前方傳來一句略帶嫌棄的話:「以後不要學吳福全說話。」
阿菱眨了眨眼,想起吳福全那膩味的口氣,沒忍住輕笑出聲。一直跟在馬車邊上的吳福全被這句給砸得半懵,看著二人一前一後的背影直犯嘀咕。
大門前早有人侯著,是平陽大長公主府上的管家,吳福全很快想起自己身為郡王府太監的職責來,眯著眼睛縫看人:「郡王到此,周二公子何故不來迎接?」
這位周管家個頭不高,五短身材,倒生了副憨厚相貌,聞言哈著腰解釋道:「出了點事,公子被絆住了腳,還望郡王見諒。」
周管家畢恭畢敬,殷勤備至地將謝恆殊往內引,曾堯毫不客氣地上前拿刀柄隔開了他:「我認得路。」
周管家笑容變得十分難看,只得站遠些讓人開偏門將後頭那輛裝著人的馬車弄進來。馬車裡傳出來一點嗚嗚的哭叫聲,周管家壓根不看他,倒是飛速地瞥了眼謝恆殊身邊的阿菱。
清閒居是周二公子的私宅,宅里養的歌姬名伶滿京城都有名,真正見過她們的人卻不多,這裡一向只招待周二公子的友人,偶爾借給書生開開文會。這位二公子行事頗為講究,名聲也比他哥哥周大要好上許多。
阿菱一路看過來有些驚訝,周管家注意到她的神情,笑著解釋:「姑娘頭一回來吧,咱們這兒是仿的南邊的宅院,京城裡少見的。」
無論是沈府還是郡王府的屋舍都講究大氣恢宏,清閒居的園子別有一股輕盈通透的味道,阿菱剛剛路過十二扇花窗,雕琢之精細幾乎叫人挪不開眼。
阿菱禮貌性地一點頭,雖然好奇卻也沒有順著他的話問下去,她能看得出,謝恆殊同周家公子的關係恐怕有些緊張。郡王府一行人穿過兩道月洞門,上了一道十字小橋,又遇見兩排桃樹夾道,這才走進清閒居的一座小樓里坐下。曾堯凶神惡煞地在前面開路,一路上婢僕都閃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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