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那人要趕自己走,春鶯立馬慌了神,想起自己此番來便是要求助的......
竇平宴不肯收,她也只能借主子的一點法子再試試...春鶯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將自己所窺見、所知曉的一一托出。
這人一聽,登時瞠目結舌,不免掩嘴訝然:」什麼!你莫不是唬我的罷!天底下竟有這樣荒唐的事?」
可又垂眼一想,那諸多往事如雲煙過目,譬如,明明姐弟倆好得很,有一陣子卻開始閉門不相往來,原來不是鬧彆扭啊......又譬如,明明他兄弟姐妹眾多,卻單單只對她一人不同,格外親近...原來這些事下,竟是這樣有違綱常!
春鶯跪下,苦苦哀求相助。那主子琢磨了會兒,心生一計。忽然唇角彎起,朝她勾了勾手指。
「你若還想攀上二爺,我這兒,倒有一法子呢......」
...
翌日清早,春鶯回了梨香院侍奉。
她打濕擰乾帕子遞給竇姀,竇姀接手卻一停,上下打量了她,問道:「昨夜...」
只見春鶯垂下眼眸,卻淺笑著像無事發生般,繼續端過銅盆,忙著自己的活兒,「昨夜...是奴無能,被二爺識破了......」
竇姀想了想:「無妨,暗的不行便再試試明的,若是再見到他,我商議著讓他收了你。」
這話說完,春鶯端銅盆的手一顫,幾乎喜出望外,卻忍不住回頭問道:「姑娘要把奴婢送給二爺,是不想奴婢在跟前伺候嗎?」
竇姀當然不準備再留下她了,卻怕貿然趕走打草驚蛇。
畢竟她還不知曉,春鶯到底在跟著誰做事?是何人要設計她?那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她現在只能裝作什麼都沒察覺,繼續守株待兔。而如今有了弟弟這個好時機、好由頭,現在不送春鶯走,又能何時送呢?
「你跟著二爺,比跟我有盼頭呢。」說罷便望向春鶯,故意笑道:「好好好,你若不肯再去二爺那兒,我便不逼你了,也不跟二爺再提起!」
春鶯哪能不願呢,不論自己做什麼,都是為了熬個出身,不想一輩子為奴為婢,要飛上枝頭變鳳凰。
她連忙就放下銅盆,湊到竇姀跟前:「姑娘!好姑娘!姑娘抬舉奴婢,奴婢哪能負了姑娘的期望......」
竇姀佯裝無奈地應下,剛和春鶯囑託完,便想起他昨夜說的勞什子話。
什麼學著慢慢接受......這種不倫之事,要她怎麼學,跟誰學去?竇姀正煩悶,忽然瞥見妝匣內的玉珏,昔年他送給自己的,頓時心更煩,直接拿起收進了壓箱底。
幾天過後竇平宴來了。
那時她午睡才醒,正在銅鏡前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