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她道:「若看上誰,不用怕。讓柳公幫你寫封信給我,搶我也把你心上人搶來。若誰也看不上,也不必怕,好好跟著柳公,他日做北地富賈,要北地有你的名號。」
「那奴才謝過二爺。」
花兒扯著裙擺出白府,路都走不利索。此生第一回 穿這樣的衣裙,風一吹,裙擺舞動,便幻想自己是天仙,可馭風而行。
走幾步,又回頭站定,看著那森嚴的府門許久,才緩緩離開。
她想起說書先生的本子有這樣一句:這人吶,見一面則少一面。分別之際從不道來日方長。江湖路遠,沒有來日,不道方長。聽聞生死之信,談笑處之,其餘皆是罷了!罷了!
她學說書先生搖頭:罷了!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40章 燕琢成之春(六)
白棲嶺去京城那一天天氣不錯, 燕琢城裡的人站在路邊看熱鬧。白二爺回燕琢城鬧了這許久,大小商賈死的死傷的傷,自此這燕琢城姓了白。
他仍像從前一樣坐在他鑲著寶石的馬車上招搖過市, 聽到有人唾他, 探出頭去,陰森森看一眼。冬日寂寥, 三月春潮,他的目光被春暖融了幾分, 看到了那站在灰牆前的人, 穿著白府新發的衣裙, 跳著腳跟他作別。
阿虺的馬車趕的慢了些, 母親扯著小阿宋追車,小阿宋大聲喊著:「哥哥!哥哥!」阿虺沒有離家過, 不敢回頭,怕回頭會落淚。
花兒快跑幾步到他身邊,跟著那馬車走。她說:「阿虺哥哥,明年我生辰你會回來給我做一碗麵嗎?」
「花兒妹妹, 就算我不回來,你也會有生日面。我與飯莊的帳房說好了, 我給他留了一百文, 每年你生辰都有一碗加蛋加肉的面,夠你吃十年。」
花兒聞言笑了, 大聲說道:「阿虺哥哥, 你不用怕白二爺!白二爺不過虛張聲勢罷了!」
車裡頭白棲嶺咳了聲,花兒對阿虺吐吐舌頭, 又道:「若是白二爺遷怒於你, 你儘管低頭, 白二爺吃軟不吃硬!」
獬鷹在一邊捂嘴笑,二爺都要走了,她還故意氣二爺。果然,白棲嶺一把推開車窗,探出頭來狠狠瞪她。花兒嬉笑著瞪回去,隨手丟了一個東西進車裡。白棲嶺拿起來看,一個破錦囊,上頭歪歪扭扭繡著「平安」二字,她這大字不識半個的顯然盡力了。順手揣進衣襟里,再探出頭看她。她已停下追車跑回王嬸身邊,等著送銜蟬。
別人遠行,可是把她忙壞了。白棲嶺的目光追到後面去,看到她的衣裙被春風吹貼到身上,細瘦的身板一覽無遺。他臨行前要柳公把她餵好點,原話是:吃百家飯跌跌撞撞長到今日不容易,我從山裡帶出的野貓尚能吃好,也不差她這活人一口吃的。要她長高些、長胖些、長開些,我白府的臉面不能是小耗子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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