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啻戳了人的心窩,秦芬淡淡掃過一眼:「說話也不必這樣刻薄,如今知道她不是我們的大患,豈不是輕鬆很多,何必說旁人長短呢。」
桃香趕緊點頭應下,秦芬也不去多責怪,淡淡吩咐備好去姜家的禮便罷。
內宅里妯娌兩個一團和氣,酒樓禮的兄弟兩個,卻冷得好似一團冰。
范離對這位兄長,起初是恨,後來便是釋懷。
嫡庶有別,長幼有序,他是家中多少年的庶長子,必然自以為身份尊貴,也自認是家中的頂樑柱,他鐵了心地去爭名奪利,於范離來說是居心叵測,於他自己,不過是天經地義而已。
至於那位照顧他的老姨娘,雖然聯合大房逼得母親無立足之地,可是不過是自保的人之常情,范離雖沒有原諒,卻也懶得再記恨。
原本這樣能過去,便已很好。
誰知後來,竟有人告訴了范離真相。
依著規矩,依著常理,依著軍中的慣例,都該是他這嫡子去繼承父親的衣缽,發揚范家的光彩。
然而父親卻毅然決然薦了庶兄去軍中。
知道這事後,范離原先漸漸淡去的恨意,又越發濃了起來。
往事如流水一般淌過,怎麼也斬不斷,范離用力收回心神,看一看眼前與自己面貌相似的庶兄,替他倒一杯酒:「五哥,請滿飲此杯。」
范夔捏住酒杯,臉上的神情不辯喜怒:「我們倆是親兄弟,何必加個排行再稱呼?」
第207章
親生兄弟, 說起來不過是嘴皮子一搭,內里又豈是那樣和睦的。
一個是由父親親自看著長大,又特地挑了老姨娘照應的,既是長子, 又承載了父輩重託, 這份沉甸甸的期冀,是范離一輩子不可觸及的東西。
而范離自個兒, 金尊玉貴的嫡子, 繁花似錦的前程, 出身高門的妻子,樁樁件件如今都是圓滿的了, 他自己也知道,眼前這位兄長, 是妒忌自己的。
范離也厭惡這兄長,厭惡他鳩占鵲巢,厭惡他縱容那位老姨娘擠兌母親, 也厭惡他在外頭妝模作樣地扮成范家的領頭人。
從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 如今為了妻子,范離也得硬著頭皮與這庶兄應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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