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多久沒聽見秦芬開玩笑了,這時竟笑出聲來:「你這丫頭,還是這麼副性子!」她笑了兩聲,又問秦芬,「你在家也學了些本事,這件小事總不至於把你難住了吧?」
「哪兒呢,我當天回府就和大伯母當面對質去了,大房的婆媳三個恰巧在一處,我把她們震嚇得無話可說,後邊她們也沒敢再使手段了,這事哪還能難住我。」秦芬說著,面上帶了絲得意,這副樣子,竟有些像秦珮。
給三房的鋪子使壞,這事在楊氏看來,已經夠卑劣的了,誰知五丫頭的意思,竟還有旁的事難住了她?
「五丫頭,你為難的不是這件事,那到底是什麼?」
秦芬嘆口氣,把大夫人叫她操辦過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楊氏才聽一半,就咬牙切齒:「這個范家大夫人,可真是口蜜腹劍!」
她是執掌中饋多年的好手,怎麼會不識得這裡頭的厲害,不給秦芬帳冊,便是不想秦芬辦好事情,這往輕了說是想看秦芬笑話,往重了說便是折損秦芬的主子尊嚴。
秦芬這次損了威嚴,往後再想管家立威,可就難了。
說完這事,秦芬無奈地笑一笑:「我這次可真是黔驢技窮了,不知道府里的舊例,饒是多少小聰明,我也使不上吶。原想今日宴散了尋太太問個主意,誰知太太先問我了,既如此,還請太太教教我。」
楊氏娘家便是大族,自個兒又陪著丈夫從低位小官熬上來,經過見過的事情多了去了,這時不過是低頭一沉思,便想出一條可用的法子來。
「這還是從前聽來的一個法子,有那一家子裡幾房人貧富不均的,過年各家都覺著管家的娘子操辦得不好,乾脆便不要這娘子操辦了,大房的管米飯,二房的管肉菜,三房的管湯水,以此類推下去,一家子竟囫圇包圓一桌年夜飯了。各房人怕丟醜,因此出的都是好菜,年夜飯竟也算豐盛。你如今也使這法子,不就成了。」
秦芬一點既通,聽了這法子,立刻拍手叫好,她自個兒伶俐,又更想到了上一層去:「我只說不曾管上家裡的帳冊,叫各處把開銷記著,回頭找大伯母報帳!」
楊氏見秦芬的難題解了,心裡也高興,望一望這丫頭今日一身清雅打扮,知道這是個明白的,便又提起一樁事來:
「翻過年來,皇帝的孝期就滿了,到那時,便該選秀了。皇后這次過年給咱們娘娘讓位,到底還有個紀王的緣故在,選秀的時候,她是一定不願讓位的,加上選秀後必有一批新人進宮,娘娘到時候的日子,只怕要難過起來了。」
這話算是宮廷秘辛,楊氏要說,也是對親生女兒說,怎麼對著自己這庶女,竟說起來了。
秦芬愣一愣,一時不知接什麼話。
她雖是個三品誥命,可是放在外頭也不如何稀罕,便是想給昭貴妃添助力,也沒處使勁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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