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後方拽著阿諾德的小臂,那過分緊繃的肌肉鼓出千錘百鍊後的漂亮形狀,令有夜需要整個人貼上去,雙手一起環住才能防住對方的離開。
「就一會兒。」
阿諾德顯然是僵住了,有夜見他將指骨捏得噼啪作響也沒有應聲,乾脆把剛到手的原初教典塞進他的懷裡。
「我是真的不放心這裡,請幫我保管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容不得對方拒絕,有夜就似脫兔般地閃進浴室,關門落鎖。
她甩掉身上那件破碎的衣裙,粗粗用清水清理乾淨身上那些血氣,搓掉發梢上凝固的血漬後,也不管濕漉漉的長髮就套上浴室里不知何人準備的襯裙,披了一塊乾淨浴巾便赤足沖了出去。
她害怕拖久了,阿諾德可能會把教典留在桌上,然後自行離開…可她也確實需要借清洗的功夫再好好規劃一下該如何確認對方的身份。
事實上,有夜猜測的沒錯。
阿諾德的確正準備自行離開,只是因著原初教典上沾染了不少有夜弄上去的血手印,清理花費了些時間,才導致他剛放下教典就被奪門而出的有夜抓了個正著。
有夜覺得阿諾德這會兒僵硬地更厲害了,似乎是被她急匆匆衝來的模樣驚到,竟在看見她時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她踩著柔軟的地毯上前,望著遠處桌面上乾乾淨淨的原初教典輕聲道謝。
阿諾德勾了勾嘴角,算作回應。
他不可能放著染上血漬的教典不管,任何信徒都不會放任教典髒污,更何況那還是這世間僅此一本的原初教典。
只是這通體燥熱的感覺幾乎快要吞噬他的理智,阿諾德也當真急於離開,但有夜口中所說的「不放心」又牢牢綁住他的腿腳,令他在此處動彈不得。
他有些疲憊地按壓發脹的額角,滾動發澀的咽喉。
「我替您將聖子喊來。」
如果只是害怕一個人在陌生環境獨處,或許讓同齡的聖子前來陪伴會更好一些。
可阿諾德沒想到,有夜竟直接拒絕了他。她似乎真的很惶恐,拒絕他時也豪不掩飾語氣里的焦躁與忐忑。
可還能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一切難道不都是她早早就策劃好的麼?
阿諾德不解,但仍耐心地聽取有夜的話語。
他的視線一直膠著於繁複的波斯地毯之上,紅底的長絨地毯吸水後微微塌陷,聖女沾染水汽的腳背優雅拱起,像是深海的珍珠,於行進間留下一串可愛的濕腳印。
那薰著細碎水珠的腳踝在背光處盈著一層金光,直直燙進暗沉眼底,他知道那處的肌膚既細嫩軟滑又敏·感脆弱,哪怕只是輕柔的舔·舐,也會留下淺淡而靡艷的紅痕,並引得圓潤可愛的腳趾顫抖地蜷起……
阿諾德猛地握拳,這不合時宜的回憶為他體內上翻的熱意平添了一把乾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