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邢越說:「在我看來是一樣的。」
「你簡直是個瘋子!」徐懿就要走,「我不陪你發瘋!」
「徐少,」邢越在身後站定,也不回頭,面朝大海說道:「我剛剛說了,這只是一個交易,因為我真的可以把你們丟進海里餵鯊魚。」
徐懿站住腳,仿若驚雷在耳邊炸響,他轉回身,來到邢越面前,仰起面頰,竭力使自己保持平靜:「你不敢。」
邢越低頭,他的身高太出色了,徐懿也不矮,但在接近一米九的人面前,就處處被壓了一頭,邢越低頭瞧他臉上不確定的驚慌和偽裝的鎮定,他一字一句地說出他的計劃:「或許也不用這麼殘忍,我可以把那個駕駛員扔開,讓咱們這個遊艇一直漂在海上,誰想回陸地,誰就自己跳下去,游回去,再不濟我們可以自己沉下去,明天新聞怎麼報,就看他們想怎麼寫了。」
這人他媽的……
徐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在聽什麼,他那麼鎮定的臉色說出這些話,這才是更叫人惶恐的,都說真正決心做一件事的人是不會大嚷大叫自己要干什麼的,變態殺人犯反而比誰都冷靜,他現在就有種身在懸疑片中的感覺,還是那個被選中的主角!
「你知道我嗎?」邢越說:「一個全家死光了,沒什麼在意的人了,你覺得我很惜命嗎?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呢,這艘遊艇上除了我以外,大家的命都挺貴的吧,我還真有點嫉妒。」
邢越摸著下唇,用病態怨恨的口吻說:「為什麼我的命就那麼不好呢,看著你們隨隨便便就招一個私人飛機,住別墅,開豪車,買遊艇,發現這個世界的參差真是大呀,你們生來就是少爺,被人捧在手心裡,一輩子不愁吃穿的,我們這種人拼一輩子連你的車尾燈都追不上,為什麼徐少爺,你能告訴我嗎?」
徐懿咽了口唾沫,攥緊拳頭說:「這,這個世界是公平的……」
「是嗎?」邢越諷刺地一笑,「說這話你自己信嗎?你告訴我哪裡公平?是我們普通人累死累活一輩子像牛馬一樣運轉公平,還是你們這些富少爺出國,旅遊,度假,一輩子不為物質發愁,一輩子享受公平?」
徐懿低垂眉眼,竟無法去反駁他。
「你們這群人是最沒資格說公平二字的,」邢越冷聲說:「我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什麼也沒有,所以我什麼也不怕,你是要跟我同歸於盡,還是老老實實地按我說的做,隨你自己,管好你的嘴而已,我想這對你來說也太簡單了,就是真出了什麼事,被千刀萬剮的人也只會是我,跟你這個不知者沒有半點關係。」
邢越俯下身,警告道:「好好組織你的活動,一切都要有序地進行,如果想試探我敢不敢的話,我一定給你個人生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