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懿面色鐵青,卻不能在瘋子面前露出什麼挑釁。
這瘋子有句話說對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什麼也沒有,這就是他發瘋的底氣。
邢越轉身走了出去,不過兩步之後他又想到了什麼,回頭補充:「對了,你知道邵承為什麼拒絕你嗎?」
徐懿抬起眸。
邢越擲地有聲:「因為他跟你們這群人,是不一樣的。」
徐懿擰眉,目光鎖定著他。
邢越嘆了口氣,頗為可惜地說:「真想一把火點了你這艘遊艇。」
他出於對生活的不公,還是徐懿妄圖把邵承這件事,都說不準。
只是說完,他就沖艙內走了。
那時是七點二十三分。
距離活動開始的時間,還有七分鍾。
七分鍾,也是徐懿考慮和他苟且的短暫時間。
他就在那七分鍾里賣了邵承。
他在那七分鍾里做了個損失最小化的決定,他這個決定應該算是很明智吧,畢竟人命關天,他不願意跟一個瘋子賭。
紅繡球已經被人拿到,回艇的身影在水裡猛撲,徐懿雙手攥著欄杆,冰冷從掌心傳進肺腑,他低頭看著艇邊勾纏的身影,竟有一絲說不上來的羨慕。
邵承在水裡泡了太久,他聽著邢越講那些瘋話,他是當真的,他了解邢越這個人,這麼近的距離里,他當然能感受到強勁蠻橫的氣息。
他們廢了好大的勁才上去,徐懿這個活動是折騰人的,一年的世界暢行落在了別人的手裡,而贏家是誰,有多歡悅,邵承根本沒心思在意。
他渾身凍得發抖,海水的冰冷仿佛還在毛孔之中,上艇以後,邢越將甲板上的外套披在了邵承的身上,他裹得緊,兩人面對面,邵承冷然地看著他,而水底下的話,他無法對外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