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樣用眼神絞殺著邢越,在顫抖中,用一雙冷眼狠狠剜著對方。
邢越無視他的冷眼,他渾身濕淋淋的,卻對自己不管不顧,他單單裹緊邵承身上的衣服,自己只著一件單薄的上衣,處理著邵承身上的水。
很多人都泡了水,於是邵承和邢越濕淋淋的也就不顯得奇怪,在大家都進了艙內找溫暖,整理衣服的時候,只有邵承一直待在甲板,沒有人過來問他們,連獻殷勤的徐懿也沒來。
因為受了涼的關係,遊艇很快靠了岸,徐懿安排人去給大家買衣服,給遊艇上下了水的人,還算是貼心。有人提議今晚就不著急回去了,明天再趕飛機,大家也都一口同意。
眾人下了遊艇,往徐懿安排的地方去,唯邢越和邵承的方向不一樣,當邵承披著邢越的外衣下艇時,他發現徐懿並沒有對他們的反方向有任何疑問,冷冷地看過去,回想起這半天在兩人之間感到的貓膩,他語氣無比篤定:「他也參與了,是嗎?」
邢越盯著徐懿的背影,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被逼無奈。」
邵承諷刺地一笑,什麼被逼無奈,他踩著木橋往一邊走,遊艇上沒有他能信任的人,包括徐懿,沒有大吼大叫讓所有人知道他是邢越的「人質」,是因為他從來不做那些無用功。
他也不認為邢越敢真的對他做什麼。
邢越現在瘋著呢,他卑微了好幾天,心裡壓抑著多大一團火,邵承都知道,他也只是一瞬間的驚詫而已,現在冷靜了,就什麼都不怕。
他只想泡個熱水澡,任由邢越把他帶到哪兒。
他們濕漉漉地來到一個酒店,把前台都嚇到了,但她們的職業素養很高,保持著微笑為他們服務,不過比其他住店的多注意些,邢越安排完酒店,帶邵承上去,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
打開酒店的房門,邢越很快抽出浴巾來,裹在邵承的身上,他忙裡忙外地去給他放熱水,邵承盯著他,想到了那個激盪的吻。
他的唇現在都在痛,他在水裡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不是溺死,而是在這個瘋子手底下被折磨得窒息而死。
邢越放了熱水,浴室里傳來嘩啦的水聲,他一邊放著水,一邊走出來,濕漉漉的發搭在額前,他看了看邵承的身上,從自己口袋裡摸出手機來,解鎖後點到通話界面,遞給邵承:「報平安。」
邵承看著那手機,視若無睹,他只是盯著邢越那張臉,想看他現在能有多不要臉。
他的目光是冷冽的,能殺死一個人,邢越被他的眼刀剮了千萬遍,卻沒有任何反應,好像面對的是一張溫柔笑臉,他蹲下身,手腕搭在邵承的膝蓋,仰頭看著邵承冷峻的臉,柔聲說:「承承,你要跟你家人報平安,順便告訴他們你要在這兒待兩天,徐懿那邊我都處理好了,就差你這兒了。」
他說的那麼冠冕堂皇,早知這兩人會有苟且,邵承都不會上那艘遊艇,果然直覺來的都是有原因的,他聽著邢越平靜地講瘋話,那模樣是他沒見過的,冷靜又他媽癲狂,邵承說:「就不怕我在電話里揭穿你嗎?」
他處理好徐懿有什麼用,他把電話放在他手裡,只要他邵承講一句自身有危險,他邢越就別想落好,他真不知道邢越腦子裡在想什麼,竟然敢這麼光明正大地把手機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