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話卻未能說出口,隨著左世永的一刀揮出,阿克敦立時身首異處。腦袋落到地上,骨碌出去好遠;身子這段脖腔噴出不少血來。隨即重重的倒在地上。
左世永沒心思給小舅子收屍,勉強向眾人笑了笑,眼中卻儘是寒意,大步出去了。
眾人看著地上的屍首,都詫異左世永的手辣,像阿克敦這種畜生雖然死不足惜,但是大家都看到了阿克敦罵時,左世永改變了拿刀的姿勢,這方使得阿克敦換了死法。
對一個必死之人的辱罵,都這般記恨,這心胸委實小了些。不管是曹顒,還是張提督他們幾個,都覺得有些發寒。
或是因失血的緣故,曹顒的臉色煞白。他見陳氏父子都被嚇到了,瞧了瞧地上的女屍,便將驛丞喚過來,掏出兩錠銀子給他,吩咐就近喊兩個婆子來,幫著妝裹妝裹,若是晚上找不到,就明早尋。
事情鬧到現下,眾人都感無趣,安慰了陳氏父子幾句,張提督等人就同曹顒一起離開。直到將曹顒送到初瑜安置的上房院子外,張提督等人才告辭離開。
這是座兩進小院,前面是臨時會客用的上房,左右廂房是小廚房與隨從住的地方,後面住內眷。
翠兒與喜彩從小廚房端熱水出來,見到曹顒,俯身問好。曹顒忙問道:「郡主如何?有沒有嚇到?」
原本這種二門外的粗活是輪不到她們的,只是這次曹顒與初瑜為了趕路,沒帶那麼多侍候的人,只帶了珠、翠、雲、彩這四個丫鬟,她們也就沒那些個講究。
翠兒點點頭:「郡主方才臉色難看得緊,二爺正陪著說話呢,已是好一些了,要等大爺回來吃飯!」
曹顒點點頭:「就說我回來了,在前院說兩句話,等會兒再過去!」
翠兒與喜彩應了,往後院去了。曹顒與魏黑進了屋子,魏黑見曹顒額上都是冷汗,知道他疼得緊了,不禁自責。因當時他護送曹頌與郡主回來,又仔細叫大家將四周都查看了,方回到驛站大廚房那邊,曹顒已經傷了。
將那塊已經被血滲透的布條解開後,魏黑解下腰間的酒囊,用烈酒幫曹顒處理了傷口,又撒了上好的金瘡藥。小滿在旁看著,已經是眼淚巴巴的,不停的咒罵阿克敦,又忍不住罵那姓陳的窩囊。
曹顒聽了,擺擺手:「快打住,這再磨嘰一會兒,我的耳朵就要起繭子了!你去找珠兒要塊乾淨的細白布來,別說是我用的,胡亂想個其他由子!」
小滿這才省得還需要辦正事,忙應聲出去。
曹顒的神情轉為沉重,對魏黑道:「這左世永看似正直忠厚,卻是滿腹算計、瑕疵必報的小人。你沒看到,陳弘道舉刀要自戮時,他臉上分明是種如願以償的得意。這陳氏父子又是要上京收殮的,到時怕難逃他毒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幫上他們一幫?」
魏黑返回大廚房時,正目睹左世永殺人那一幕,因此極是贊同曹顒所說,低聲問道:「那老黑晚上去探查探查?」一邊說著,一邊看曹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