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喜塔拉氏皺眉道:「原想著你大了,額娘不願插嘴,卻沒成想你還這般沒個大人樣!冬芷的丫頭,不像安分的,額娘處理了;就是秋萱,也不能留了,明兒叫人送到城外莊子去!」
第0234章 守靈
陰天,又是紅日西沉緣故,散去不少暑熱。
曹寅與曹顒父子在西府靈堂,給曹荃燒了三七後,便步行回織造府。看著兒子臉上滿是倦怠,曹寅有些擔心,問道:「這般急馳回來,今兒又忙了半天,一會兒好好歇歇吧!」
曹顒道:「兒子不礙事,倒是父親,還需多保重,別太過傷神!」
話雖這樣說,但是曹顒的身子卻像要散了架似的。自打六月十一至今,這二十來天,他真是沒少折騰。
六月十一,北上濟南府,六月十五到達,次日莊先生打發報信的人就追到濟南府。當時還只是知道曹荃病重,曹頌啟程回江寧侍疾。
六月十八,喪信就到了濟南府。曹顒實是不敢相信,曹荃比曹寅小一旬,身子向來又是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真是震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渾渾噩噩的過了兩日,將出城接官亭的這套程序走完,曹顒便尋了個空,私下對新上官請假奔喪。
剛上任的山東布政使司布政使甘國璧,是剛從江蘇按察使任上調過來的,與曹寅、曹荃兄弟也有私交。聽到曹荃病逝,他亦是唏噓不已,很大方的給了曹顒四十天的假南下奔喪。
雖為叔叔去世難過,但曹顒更惦記父親曹寅是否能夠受得住痛失手足的悲痛,一日也沒耽擱,連夜便啟程返回州。
六月二十三,曹顒回到到州時,道台府上下,曹家的僕從都換了孝衣。就算莊先生、路師爺、韓師爺這些客卿,也都換了素服。
曹顒這時,才曉得曹荃病逝的前後詳情。待知道是死於瘧疾,並不是先前聽說的痢疾,立時想起父親手中的金雞納霜來。是吃了沒效果。還是因御賜之藥,曹寅沒拿出來?不過想想曹寅的性格,往日裡對曹荃這個弟弟甚是照顧,根本沒有不拿出來的道理?
偏生打發來沂州報喪的是兩個外管事,哪裡知道曹寅送藥、曹荃讓藥的這些典故?。
瘧疾可是會傳染的,想起之前所了解的,瘧疾是春夏高發,萬一……只半日功夫,曹顒的嘴裡便滿是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