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致剛到的時候,看到之橙閉店裝修,一下子愣在原地。
他以為,她又要走。
九月初開學,許希提分手是八月底。後來,她誰也沒告訴,一個人踏上去江城的火車。人頭攢動的車站,無人送她。
他之前回陽溪,立馬去她家附近問。街坊鄰里都說,許希叔叔把家底敗空之後,她家就搬走啦。
再問搬去哪兒了,他們搖頭說,那就不曉得咯。
也問過袁老師。他的確想不起許希,經陳致一提,他隱約有印象,說,沒聯繫過了。
至於同學……
她更像一個不曾真實存在過的虛擬人物,他們記得,卻又都不知道她現在下落。
也不是完全沒其他辦法了,他想到她高中有個玩得很好的朋友,多費一點功夫,也能聯繫上。
這時,他在咖啡館遇到相親的許年。
她為了和過去斷乾淨,甚至連名字都改了。
對她來說,開起來的店,也不是羈留她的鐵錨,她是船,還會離開渡口,再次航行,去他找不到的地方。
若真如此,他該如何?
陳致忘了去打聽證實,她是不是轉讓了店鋪,只是那麼立著。
像靈魂抽離,只剩軀殼,又像提線木偶四肢失去控制,手無力地耷拉著。
他陷入了無邊的茫然與無力,像漂浮在海面上,等待救援的人。
幾分鐘後,他方重振起精神。
至少,他現在還有她的聯繫方式,知道她的住址,也許來得及。
但他很快意識到,老天從來不曾真正狠心,摧毀他的希望。
他看見她了。
心跳如鼓譟,有慌張,有慶幸,強烈地衝擊大腦,使他一陣陣發眩。
「我還以為你走了。」
許年看著他,尚未開口,裝修師傅的電話又來催了。
「你,你先放開,我有事。」
陳致放了,但沒走,緊緊綴在她身後,跟她一起進去。
這裡原本是家開了很多年的乾果零售批發店,包括水電、地板、吊頂,等等等,全都要徹底改,工程不小。
才拆掉不久,裸露著醜陋、斑駁不平的灰色水泥牆體。
許年買了幾瓶飲料,分給在場的工人。
其中一個看向陳致,見人長得帥,穿得也好,閒嘮似的問了句:「那是你先生啊?」
她瞥他一瞥,很快又轉開視線,說:「不是,普,普通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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