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現在的九淵就如同將脖頸擺在頭鍘刀刃之下那般,決定生死的升降繩索就握於他的掌心之中,也許,只要他找到了那個原因,然後他再加以利用,說不定就能逃過一死……
復仇什麼的,九淵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螞蟻會因為洪水淹沒摧毀了自己的家園,而憤恨地去填上河海嗎?
反正他不會。
第三輛車子內。
「就剩下最後一塊了,快吃掉。」宮三晝自己一塊烹調好的烤肉都沒吃,只是一個勁地催著簿泗吃。
簿泗舉著筷子,在將烤肉塞進了鼓漲的嘴裡之前,他目光幽深地瞥了宮三晝一眼,最終,他還是填鴨似地塞進去了。
宮三晝見著他將嘴裡的東西統統吞下去後,才彎起了圓瞪的桃花眼,墨黑的眼尾處游出了金魚尾的弧度,好看得讓人不禁心情溫朗愉快。
見著宮三晝臉上的笑容,簿泗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原本抗拒的心思也迅速地沉寂下去了。
「你不想問我一點什麼嗎?」宮三晝的嘴角處全是藏不住的驕傲,而且,還有那麼點翹著小尾巴的炫耀。
可簿泗聞言卻是微微一怔,他抬眼看向宮三晝,本來流淌著溫暖的琥珀色眼瞳瞬間就凝固起來了。
此刻,先入為主的簿泗不知怎的突然就讀不清宮三晝臉上的神情了,曹婧玥和李春光的猜測對話還在他的耳朵邊一遍又一遍地迴蕩著。
簿泗不知道宮三晝現在的這句話到底是在試探什麼,還是在說別的事情,他猶豫著,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只能抿著唇點了點頭。
宮三晝看著簿泗一點都不捧場的僵硬表情,漸漸的,他收起了臉上的得意,直接抬起了沒有穿鞋的腳,上前踩著簿泗的大腿,屁股一抬,身體一轉,宮三晝就盤著膝坐在了簿泗的兩腿間。
隨意地將兩條長腿擱置在簿泗的腰部兩側,宮三晝仰著頭,面對著簿泗,他低沉著聲音,語氣很認真的,「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的談一談。」
簿泗的回應是——垂眸,點頭。
「簿泗,你了解我嗎?」宮三晝的桃花眼裡滿滿的都是即將溢出來的希冀和期待。
簿泗抖了兩下他那稀疏的眼睫毛,停頓了三秒鐘後,他點頭了。
「不管你了解的我是什麼樣的?」宮三晝抬著兩隻手,順著簿泗的膝蓋來到了簿泗的腰間。
簿泗點點頭。
「你有時候,會覺得我很陌生嗎?還是覺得我很熟悉?」宮三晝捏了捏自己手心下的衣服,並順手擦掉了掌心上面的冷汗。